“你背后的金主?”
苏离闻言心弦微动,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金海显然也觉察到自己说错了话,但此时想要收回已经为时过晚,因此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挑明了话:
“老子是为祥瑞盐行做事,你要是敢对我们出手,那位掌柜的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金海话中的‘我们’,自然便是指他身前的几个年轻顾客。
此刻这些人也都站在了金海身后,一个个满脸得意的叫嚣道:
“苏离,你看穿了我们的计划也没用,那位大人早已经着手开始行动,无论如何,天盛盐行都必定要关门歇业!”
“我要是你,就赶快带着钱财滚出京城,免得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
几人说罢放声大笑。
围观顾客听到这话,皆是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的看着金海几人。
他们实在是没想到,金海的幕后主使居然就是京城新开办的那家祥瑞盐行!
虽然这些人并不清楚祥瑞盐行的掌柜,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但无论如何,这种大人物,也绝对不是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所能惹得起的。
想到这,不少顾客当即便灰溜溜的悄然离开,生怕继续待下去会得罪双方势力。
无论是这位天盛盐行的苏老板,还是金海口中那个神秘人,都不是这些顾客能够抗衡的存在,因此其余人一见有人离场,顿时都一窝蜂似的跑了出去。
不消片刻,原本拥挤非常的盐行大堂,顷刻间便冷清下来。
苏离冷眼注视着金海,时至此刻,自己总算掌握了证据。
事情的确如他所预料的那般,这个金海以及他身旁的几个同伙,幕后的主使正是祥瑞盐行!
虽然不清楚这个祥瑞盐行的老板究竟是谁,但苏离确信,此人一定不会是与他毫无瓜葛的人物。
如此急迫的想要栽赃自己,这般手段,想来只会是仇恨自己的人所为。
不过在这段时间以来,苏离无意间已经得罪了不少人,根本就无从查起。
‘看来,找时间还是要亲自去祥瑞盐行一趟。’
心中如此想着,苏离收回思绪,继续看向金海几人:
“你们几个既然已经认罪,可曾想过,这样做所要承担的后果?”
“后果?还能有什么后果?”
金海满不在乎的一撇嘴:
“苏离,你要是识相的话,就好声好气的把我们送出去。”
“要是我们少了一根汗毛,今后有你好果子吃!”
金海说罢,在他身后的几个同伙更是满脸不屑,当即叫嚣道:
“金大哥说的不错,我们几个都是京城郊外一家帮派的弟子,要是你敢动我们,信不信明天就有大队人马来踏平你这几家破店!”
“大哥,少和这蠢货废话,咱们直接走人不就得了!”
几个年轻人一脸鄙夷的打量着苏离,旋即转身便要离去。
可他们还没走两步,黄天霸就抢先一步再度腾跃而起,只在眨眼间便冲到门前,伸手将店门关上。
“我家公子还没说你们可以离开。”
黄天霸冷声开口,关好门后终于不再压抑情绪,骤然拔出腰侧尖刀,虎视眈眈的盯视着几人。
金海和几个同伙哪里见过这阵仗,顿时被吓得浑身直颤,忙不迭的向后退去。
“你...你想干什么!”
“老子刚才说的话你没听见是不是!杀了我们,你们天盛盐行一样要完蛋!”
金海虽然腿肚子发软,但依旧强撑着脸面,不断言语威胁道:
“赶紧让开路,不然后果可是你承担不起的!”
“不让,你们不是自诩本地帮派的弟子们,有胆的就上前一步,我看是谁想第一个去见阎王。”
黄天霸语气清冷,眸中杀机四溢。
眼见黄天霸居然没有被自己唬住,反而隐隐有要动手的打算,金海顿时慌了神。
四下打量间,金海只能放低态度,转而看向苏离说道:
“苏老板,您是个顾全大局的人,应该明白该怎么做。”
“这样吧,你立刻放我们走,在我们走后,保证今后不会继续找你们天盛盐行的麻烦,更不会将此事报告给祥瑞盐行的掌柜,大家就当做无事发生。”
“您看这个提议怎么样?”
金海搓着手,眼巴巴的望着苏离。
苏离的神色依旧平淡,好似从来都没有将眼前的黄天霸放在眼里,只是语气漠然道:
“放走你们可以,说出祥瑞盐行老板的真实身份,你们就能活。”
“否则的话,我可不能保证,我这位侍从不会真的动手杀人。”
大堂内再度陷入沉寂。
金海怔怔的驻足原地,眼中尽是慌乱。
当下的情况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他实在是没想到,天盛盐行的老板居然这般手段冷酷,居然真的要放任手下杀了他们几个!
恐惧开始在大堂中蔓延,感受着身前苏离递来的平淡目光,与身后那如芒在背的寒意,金海终于彻底崩溃。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金海哭丧着脸语无伦次的道:
“苏...苏公子饶命啊!”
“我不过就是个地痞无赖,前几天才被祥瑞盐行的人找来做事,对于那家盐行老板的身份,我是真的不知道!”
苏离没有急着回话,而是任由金海继续一股脑的倾诉。
大约半晌过后,金海这才将整件事情和盘托出。
原来他和那几个年轻人,都是京城南郊本地的无业游民,整日全靠一些偷鸡摸狗的手段饱腹。
然而就在前天,祥瑞盐行的伙计却突然上门找上了他们,开出了一天五十两白银的酬劳,要求他们去栽赃天盛盐行。
这便是金海所知道的一切,至于祥瑞盐行的幕后老板,金海根本连见都没见过,更不可能知道那人的真实身份。
此刻的金海依旧跪在地上不断地求饶,另外几个同伴更是磕头磕的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