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接近晚上时,剧组还没有收工。夜色昏暗处,架上的几盏大灯还在亮,周围陆陆续续的工作人员来回走动。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缓缓驶入。
早就在一旁盛装等候的女明星迎了上去,白桃桃亲昵的挽上那人的胳膊走了一圈进入自己的化妆间。
大张旗鼓到根本没想隐瞒,现在丑闻缠身的她急需要一段恋情来抵消一下,也让那些背后对她下手的人瞧一瞧,她的靠山还在呢,没那么容易倒。
随手关上门之后,不复在外面骄傲意满的样子,转头就小鸟伊人的靠在阮亦安的怀中。
“这是怎么了?”男人饶有兴致的问道。
白桃桃泪眼扑朔,泪水似掉非掉的像水晶挂在上面,欲说不说的,连带着那双水杏眼都显得楚楚可怜。
之前就听过别人说起阮亦安的审美,喜欢纯真又无辜的女孩,最好还会撒娇。而她就凭借娇小又天真的性子才挤走了其他女人,成功在这男人身边呆了半年以上。
“我不知道怎么惹到她们了,处处针对我。”声音脆弱惹人心疼,摆出一副无辜样子,“是不是我做的还不够好呀。”
说罢还拉着他来到化妆镜前,指着那面镜子委屈道:“尤其是那个沈觅棠就在这儿揪着我的头发。”
“好疼的。”
听到沈觅棠的名字,阮亦安恍然大悟的长声‘哦’了一声,“原来她欺负你呀,那想让我怎么收拾她?”
阮亦安笑起来,山水墨画都有了生机,瞬间儒雅万分。
当然是封杀她呀,白桃桃在心里怒喊却又维持着自己表面的天真:“她也是刚入圈,不懂规矩,让她来道个歉,好不好?”
“真善良。”
得到阮亦安的夸赞也没来得及高兴一下,‘砰’的一声门就被人踢开了。
沈觅棠穿着一身戏装,斜靠在门槛,“早说你要用化妆间,我就不来打扰你们了。”
如果不是阮亦安在她身边,白桃桃真想直接上去打她一巴掌,现在还得心平静和的笑着问道:“你来做什么?”
“给你道歉呀。”
银色戏服带着亮片,灯光下面看的刺眼,及腰的乌发上点缀着紫色轻羽,皮肤雪白的就像一个陶瓷娃娃。
一双眼睛灵动狡诈,气的白桃桃要吐血。
“又见面了。”
自电梯一面之后,又见面了,她靠在门口,穿着戏服,像小仙女。阮亦安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心跳的很快,时光穿越了过去与现在不断的进行记忆转换。
他遇见了一个比阮竹还像阮竹的人。
妹妹落海失踪后,他的心就好像缺了一块,这些年脑海中依着记忆不断的勾勒出一副美人图,添添改改,始终不完美,直到阮竹回来后......
心依然是缺失的,电梯一面,似天光降临,就好像自己这些年一直在寻找的女子突然合心意的浮现在眼前。
他的心完整了。
“亦安....”白桃桃见他盯的太入神,忍不住心慌叫他回神,却反被阮亦安用眼神制止。
他要有新的宠物了。
推开了白桃桃的手,不带一丝情绪,连眼神都吝啬的施舍,“一会去找苏雨,分手费随你提。”
什么。
分手...不能分。
她现在事业低谷,再失去阮亦安会被娱乐圈的人踩的骨头都不剩的。白裙卧地,哭的梨花带雨慌乱下扯着阮亦安的裤角,“我不要补偿,可不可以不分......”
这次不是装的,泪眼朦胧,是真的害怕又无助
阮亦安低头俯看着脚边的女人,根骨分明的手横在她脸上,遮住了当初看中的杏眼。
这么一看,鼻子,嘴唇,脸颊......
赝品也不过如此。
“再纠缠,今晚就退圈吧。”
语气平缓,一字一字砸在白桃桃身上,把她钉在原地,理智告诉她,这个人一定会说到做到的。
吓的她立马跑出去了。
门口与化妆镜之间区区几步,空气定格在这瞬间,两人遥遥相望,谁也没有说一句话,仿佛之间隔着千山万水,跨不相及。
“阮-亦-安”
良久之后,另一人回道:“沈-觅-棠”
简短的介绍让阮亦安心绪难平,他寻到了一双漂亮的眼睛,也比之前无数双相似的更为吸引他,多年描绘的美人图降临了。
这人他一定要得到。
正准备开口时候,门外的苏雨进来了。
“阮总,老宅的电话。”
阮亦安接过手机,另一边就开始了说话。
他的眉头越拧越深,像一团乱墨扰了清静,最后显得有些焦急。
阮亦安急得回去,他郑重的朝沈觅棠递过自己的名片,“我会联系你的。”
今晚不是一个好时候。
匆忙离去,沈觅棠接过名片,来回看了看,朝着总裁两个字撕去,名字四分五裂,洒向空中,纷纷扬扬地像雪花大片下落。
依旧靠在门框,刚刚她在电话里听见了江溪月的名字。
沈觅棠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回来好,回来了就可以开戏了。
还真有点迫不及待了。
过道内静悄悄的,上方的灯忽明忽暗,闷热的气息缠的人快透不过气了,颇有一种风雨欲来山满楼的气氛。
坐车来不及了,苏雨早就准备好了私人飞机前往京州,郊区的别墅里正在进行争吵。
阮亦安到时,家里已经鸡飞狗跳了。
阮竹头发凌乱依偎着阮老夫人,阮南弦挡在她们前面怒气冲冲的瞪着老远处的阮浮离和江溪月。
一边是父亲,一边是爷爷奶奶。双方隔的老远火药味十足。
“你来的正好,快带着你父亲离开。”阮南弦一刻也不想再见到这个儿子了,免得心脏病犯了。
“溪月这几天刚回来,这么多年不见,过来看看您二老。”江浮离也心烦的不行,每次都因为这个吵架,看了看这场面对旁边的江溪月说道:“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