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去。”
“爸...”
江溪月眉头皱的不行,事情还没办呢,怎么能回去,阮浮离拍了拍手示意她安心。
躲在阮夫人身后的阮竹听见这声‘爸’瞬间不高兴了,“住嘴,你也配叫。”直接冲了过去要再次和她厮打在一起时,被阮老夫人死死抱着。
“我凭什么不能叫。”江溪月从小就要顾及她的感受,现在还有顾及,再也不想忍了,“明明我也是......”
“溪月。”
一声震住了江溪月,阮亦安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话,“先回去吧。”
江溪月看了看从小就对她没有好脸色的阮老夫人,沉默的阮浮离,不让她说话的阮亦安,愤恨之下拿着包就跑出了。
见人跑出去了,阮竹还想去追,“就是她把我推下海的,就是她。”
双手缠着阮老夫人,哀求道:“奶奶,我还没找她算账呢,快找人把她追回来。”
阮竹哭的撕心裂肺,她是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可在见到江溪月时,突然升起了一抹恐惧,脑海中莫名其妙的浮现出一个画面,一次又一次被海水灌满喉咙,濒临死亡的催促下涌现了一个声音【江溪月推了阮竹下海】
强大的刺激,让阮竹以为记忆恢复了,恨不得上去撕了那张厌恶的嘴脸。
害的她流落外面这么多年。
“小竹,不哭了。”
阮奶奶还没怎么开口,阮浮离听到这些后,觉得她在冤枉人:“你出事的那天,溪月根本没有去海边,你就是再恨她,也不能乱说呀。”
当时阮竹坠了海,整个阮家耗费了不少人力物力搜救了三个月,各种询问,没有一个人提到过江溪月。
自己的父亲为了袒护江溪月这么说她,阮竹有点情绪不稳定了,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阮浮离,“从小就是这样,每次你都偏向这个贱人。”
“她和江以柔都是贱人。”
似乎还觉得不过瘾,接着骂道:“被个女人玩弄在股掌间的蠢货,自己不知道还说我乱说。”
“阮-竹”
阮浮离不知是被女儿骂的丢人,还是怎么了,面色红涨,气的从沙发上站起来,看了半天也说不下去什么,最后只说道:“你忘了你的教养。”
明晃晃的讽刺着阮竹,十岁丢了后,这些年一直在孤儿院,生存是首要目标,她回来阮家后,多少人表面巴结她背后骂她上不得台面。
这些都无所谓,事实本身如此。
可这次阮浮离所说的话,深深扎进了阮竹心里,来自一个父亲的评价。
阮竹无力再说些什么了,看向阮浮离的眼神都带着森森恨意。
“小竹,先回屋子休息一会,爷爷给你做主。”阮南弦在不说些什么,父女两人就吵的没完没了了。
不等她同意,身边的照顾的李嫂就赶快硬扶着阮竹走了。
安静片刻后,红木桌上新上的茶水腾上的热气,围在青花茶碟上,爷孙三代坐了下来,心思各异。
“你刚刚说的太过分了。”阮南弦对着儿子缓缓说道。
阮浮离张嘴想反驳些什么,犹豫片刻也什么也没有说,五十多的人了,岁月没有再他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依然清晰可见年轻时的姿容。
“这次不止是来看我们吧。”
“想让溪月认祖归宗。”阮浮离就是来办这件事情的,拖了这么多年,也该认回来了。
“我不同意。”
阮老夫人从年轻硬气到了现在,提了多少次,次次不同意。
“为什么?”阮浮离就是不明白,明明溪月也是他们的亲孙女,怎么就这么绝情。
“你不要脸,阮家还要呢。”
阮老夫人看着儿子,恨铁不成钢,她体面了一辈子,全败在这个儿子手里。
当年的阮浮离已经定下了门当户对的婚约,临近婚期却告诉自己,他爱上了身边的秘书,对方还怀孕了,对于这种从底层上来的人以为怀了孩子就可以进阮家,可笑。
她给了江以柔一笔钱,让她打了胎。
之后双方断了联系,也各自成婚有了家庭。
谁知道不过两年,江以柔带着一个女孩,找到了阮浮离来认亲。
她根本就没有打胎。
阮浮离就跟疯魔了一样,不顾双疯各自的家庭,堂而皇之的纠缠在一起。最后还给一大笔钱,另一个男人才肯和江以柔离婚。
这才把人养在身边,一养就是这么多年。
这样的江溪月让她怎么认。
承认了,就是自己儿子和别的女人双双出轨还有了奸生子,阮家脸面丢尽。不承认就是不认孙女,狠心。
可扪心自问,江溪月除了没有名分,吃穿用度样样没有缺过。
太贪心了,可不好。
茶中热气散去,只剩点点余温。阮浮离有一个问题想问很多年了,“脸面有那么重要吗。”
重要到可以牺牲他的婚姻,可以不顾他的幸福。
“重要。”
不用看她都知道这个儿子还在怪她不顾意愿定下婚约,赶走江以柔。
年过半百了还是这么天真。
“你出生吃的用的一应最好的,无数保姆司机围着你,各种名师为你保驾护航上名校,毕业就进阮氏做总裁,拍卖会上不眨眼睛就挥霍几亿......”
“这一切是你自己挣来的吗?是你自己能力配的上吗?是...阮家给你的。不能享受了这一切之后,又埋怨阮家给你带来的枷锁呀。”
说道这里,无关脸面只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的回答,“当初,你告诉我你爱江以柔,怪我给你定了婚约...可你但凡说一句,你爱这个女人,爱到宁愿舍弃阮家的一切,我都高看你一眼。”
“可你没有。”
“你舍不下唾手可得的名与利,就别在这埋怨什么了。”
过于直接的话点在了阮浮离的脸面上,燥的他羞红,半天也不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