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夏玮,来的也太是时候了!
纪然心里狂叫,都不知道要不要感谢他……
比起夏玮这个蠢东西,她的便宜未婚夫更捉摸不透啊!
“哇,一百万啊!我、我、我!老板,看看我!我跪着接行不行!”
“?”夏玮放完狠话,原以为病床上的曲柔会辱骂他,她的嘴很脏,他招架不住,又不得不来,这是姑父的要求。
没想到,有人从窗外接话。
夏玮一看,窗户外面正趴着两个男人!
其中没戴口罩的那个,正龇牙对他笑,长得老气横秋的,眼神充满了期待:“不然,趴着接也行!姿势一定要对吗?老板,你快看看我啊!”
“你是谁!”夏玮本想羞辱曲柔,被人一打岔,顿时没了气势。
“我是个穷人,舔狗,跪着不行,趴着也不行,怎么才能拿到一百万啊?老板,饭饭~饿饿~要钱钱!”姜盛捧起了脸,露出舔狗的眼神,一看就是耍人的。
姜盛当然要帮未来的薄太太说话。
他们boss不方便开口,他先上!反正他姜盛不要脸!
“呵,曲柔,找帮手了?恶心我是不是!”夏玮差点吐了。
纪然:“……”她也希望是帮手。
夏玮轻蔑地上下打量薄砚回和姜盛,得出结论——
又是两个乞丐,从上到下,破破烂烂,和曲柔同款的破,脏死了。
夏玮嗤笑:“曲柔,你恶心,你找来的帮手,也那么恶心。你一个人做温家的吸血鬼还不够,还想拉着你的七大姑八大姨,也来吸温家的血吗?是不是一百万不够你们几个分了?还要去我姑妈面前闹?!一群蛀虫!”
“夏玮,你是不是贱,送上门来找骂,骂人的话反复就‘恶心’、‘恶心’、‘恶心’,你怀孕了啊恶心!”纪然脏话就在嘴边。
然而,她咽了咽,忍住了。
她观察薄砚回的脸色,发现他已经重新戴好口罩,也不看夏玮,只看她。
他的眼神还是那么纯净,好像迷途的公鹿,就算被人辱骂了,也不会主动攻击人。
好纯情,好好欺负啊。
这张绝美的脸,这双让人心疼的眼睛,单是看一看,谁舍得骂他呢。多亵渎天赐的美貌。
纪然不忍心让薄砚回听到一点点脏话,尤其是从自己的嘴里骂出来的。
“曲柔,你不说话,哑巴了?要钱的时候你怎么不哑巴!”夏玮以为她怂了,上前一步,兴师问罪。
“喂,一百万老板,你知道这是谁的地头吗?不想混了你?敢这么跟我大嫂说话?”姜盛依然笑着,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嫌疑。
纪然扭头看薄砚回:“?!”
大嫂??
果然不结婚不罢休!是不是他所有亲戚都知道了?!
难怪找到医院来堵她!打算抓她去领证吗?
“好哇!曲柔,你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夏玮兴奋地抓住了把柄,眼神在曲柔和薄砚回身上打转,气得快爆炸:“整天和这些社会渣滓混在一起,难怪二十岁了,还没考上大学!我和繁星可都是京华大学的学霸,你是个三流中学的三流学生,凭什么玷污我姑妈的名声!我姑妈永远不可能承认有你这个女儿。真恶心!”
“……”纪然心里骂得很脏。
京华大学,京城本地人有多好考,以为她不知道?
这是什么狗屁炫耀法?
还有,拿京城上流社会的大小姐大少爷,和十八线小城市的乡下孤儿比,夏玮脸呢!无耻!
但她漂亮的未婚夫还没说话,她乖巧的人设还没崩……
大嫂就大嫂吧,她忍。
“你骂谁渣滓呢?来来来,暴发户,你出来,咱们练练手。都是男的,你不会不敢吧?”姜盛变了脸,朝夏玮勾勾手,称呼变了,眼神也变了。
他姜盛才不是什么善茬,boss跟前的小哭包,其他人眼里的疯狗。
他们boss都那么惨了,还有人敢骂“渣滓”!
“地痞流氓才随便动手!”夏玮气急,矛头还是对准纪然:“曲柔,管好你的人!想进去蹲就动手啊!渣滓!”
纪然柔弱地看了一眼她的漂亮未婚夫,咬了咬嘴唇,什么话也没说。
她乖巧的人设不能崩。反正,没损失。
恼火和辱骂,解决不了实质的问题。夏玮这个蠢货。
“你这张嘴,果然欠骂!人,也欠收拾!”姜盛撸起袖子,双手撑着高高的窗台,从窗户轻巧地钻进了病房。
“你别过来啊!我报警了!”夏玮哪里料到这种场面,吓得后退了一大步。
窗台那么高,普通人怎么可能爬得上来?
他只是个斯文的大少爷,家世也好,从没见过真的地痞流氓,居然真的要来打他了!
“曲柔,你管管他们啊!一百万,你还想不想要了!要是敢让他们打我,我告诉姑父,你一分钱也别想拿到!”夏玮用支票威胁纪然,按住了病房的门把手,随时准备撤。
纪然抱着保温桶不说话,可怜巴巴地往床头缩。
可怜弱小又无助。
“别怂啊!跑什么?拿来吧你!”姜盛几步跨到夏玮面前,阻止他退出病房门,一把将夏玮手里的支票抢了过来。
是真的支票。
一百万。
数额不小。
姜盛跟窗外的薄砚回对视——
BOSS,这一百万支票是真的,曲柔果然不简单!她居然弄到了一百万!
昨天听见她骂人,又看见她去VIP疗养区找场子,医院小护士之间都传遍了,名声很坏。
连姜盛也不得不怀疑,他们boss是不是被曲柔给骗了,为什么要和她结婚?
“渣滓,你居然敢抢支票!我报警!”夏玮血气上头,趁姜盛发愣,二话不说扯碎了支票:“撕碎了也不给你们!曲柔,你一毛钱也别想拿到!我这就回去告诉姑妈!有本事就揍我!”
支票被撕碎,一小片飘到了纪然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