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斗鸡追着她啄,纪然当时也很想噶了它。
但她没想到野人会叫人追杀斗鸡,噶了它,给她炖汤了!!
还炖了三个小时……
香……
是挺香的……
但她这便宜未婚夫明显有仇必报……连一只鸡也不放过……
何况是人。
“呵呵呵呵,好喝……”纪然装傻,不去提今天领证结婚的事,转移了目光,看向姜盛:“你是……”
“我表弟。”薄砚回替他回答。
“嘿嘿嘿,对,我是表弟。”姜盛殷勤地答应,他穿的衣服很土很旧,布料都要磨白了,看起来也像个捡破烂的。
不远处还有几个穿差不多类型衣服的男人,人高马大的,在医院各个角落走来走去。
看起来像是温家的保镖,但保镖的衣服也太破了,更像是一群捡破烂的。
不,像抢、破、烂、的。
独霸医院垃圾的陈奶奶和儿子,明显更警惕了,对每个企图抢走她蛇皮袋和矿泉水瓶子的人,都虎视眈眈。
尤其是那几个穿得像抢破烂的高个子男人。
陈奶奶挨个上去警告了他们。
他们每一个人都点头哈腰,态度很好。
纪然试探着问薄砚回:“他们也是你……表弟?”
姜盛当然知道那些是从度假村叫来的人,衣服还是他准备的呢。
但姜盛不敢答。
却见他们boss回头看了一眼,谎话张口就来:“那些是亲戚。你被人欺负,身体不好,我担心。”
他说得很诚恳,半点没提“领证”这件事,只说担心。
真为了保护她?还是为了看住她?
纪然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早上八点多——
距离约定的领证时间还有几十分钟。
“我受伤了,身份证我妈也不给我,今天领不了证了。”纪然试探着问:“不如改天我……”
“……”姜盛暗搓搓地摸了摸贴身的文件袋——
他材料都准备好了,boss这么笃定今天要领证,结果人家小姑娘不肯啊。
他们boss不会生气了吧?那后果就严重了!
“你愿意等我吗?”纪然也在观察薄砚回的脸色,楼下有那么多人守着,她还摸不透这人是什么背景。
穷,但是有人脉,野人很可能是本地的土著,都是兄弟朋友。
薄砚回很爽快地点了点头:“嗯,不着急。”
他笑得依然纯洁干净,公鹿一般的眼睛,像是她的每一句话他都相信。
薄砚回伸长胳膊,把狗尾巴草的戒指递给她,笑得温柔:“我等你。”
纪然一看,那个狗尾巴草都枯了,小黄花也早就蔫了,薄砚回却保存得很好。
她的那一枚狗尾巴草的戒指,早就不知道掉哪里去了。
野人这家伙,也太纯情了吧。
她有罪!
“好,谢谢你。”纪然十分感动。
很好,能拖一天,就能拖两天,三天,一个月……
等她把事情搞定,远走高飞的时候,这个婚也就不用结了。
然后,她看到她漂亮的未婚夫,又掏出两张卡片递给了她:“你的……”
她接过来一看。
两张卡。
一张是曲柔的身份证。
一张是曲柔的准考证。
纪然握着卡片的手一抖:“!”
她的谎话已经被揭穿了,身份证明明就在。
还有,这个准考证是怎么回事啊?!
十天后,曲柔要参加全国考试???决定了能不能上大学考试!
不是,曲柔已经二十岁了,怎么还要全国考试啊!
“我……”纪然想解释。
薄砚回温柔看她,眼神无害。
姜盛趴在窗户上看戏,擦了擦鼻子——材料到底今天用得上,还是用不上啊?他们boss还能不能领证了?
气氛正尴尬,病房门口传来敲门声,对方很不客气,敲得很粗鲁。
接着,敲门的夏玮径直走进来,扬了扬手里的支票,轻蔑地对纪然说:“呵呵,曲柔,你要是能动,就跪着接你的支票吧!毕竟,一百万,够你这种穷鬼过一辈子了!可千万别丢了,以后再也没机会骗到这么多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