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还完了银子,我们就搬走。”
福伯这才收住了眼泪,连连称是。
尽管沈明珰满肚子疑惑,但她还是没再吭声。
这事就算过去了。
沈明珰回了自己的院子,嘱咐了福伯罗计的事情,就送走了他,一个人仔细盘算起料子和款式。
鹊儿的那个簪子样式反复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可那是前朝的样式。
她撇撇嘴,再怎么好,也她没胆子用。
她在书房坐了一阵,挑选了几个工艺简单却出彩的款式,整理一番,准备派人送到铺子里。
她还没到喊人,就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进。”话音刚落,青黛就急匆匆钻了进来:“小姐不好了。”
沈明珰无奈:“这么着急做什么?能有什么事这么要命?”
“那个,那人找上门了,现在就在珠宝行里,说什么都不肯走。”青黛努力克制情绪,但还是说的语无伦次。
沈明珰挑眉:“你说谁啊?”她有种不好的预感,该不会是……
“就是昨天码头的那个摊主!”青黛可算是说清楚了。
不是吧……沈明珰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个骗子还敢自己找上门来是吗?
“他来干什么?”她沉默片刻,找回自己的声音。
青黛终于淡定了许多:“他说您坏了他的名声,他无家可归,要来找您讨个营生。”
不要脸!沈明珰听着刚想骂出声,就又想起那人贱兮兮的模样。
“姑娘要不要自己看看小人有没有脸呀。”
她摇摇头,努力把这声音从脑中晃出来:“不见,敢他走。”
“可他撒泼……”
“这种人刀枪不入,大不了让人给他几个钱。”沈明珰回的不客气。
青黛为难道:“可听人说,已经给了些银子,但他不肯收,还说……”
“还说什么?”
青黛犹犹豫豫道:“他在店门口逢人就说,说沈家小姐揍他,是个母老虎。”
她闻言拳头硬了,深吸了口气:“当没听见,这种人你越计较,他越开心。不能遂了他的意。”
“是”青黛见小姐摆摆手,不愿多言的样子,知趣就要退下去。
“等等,”沈明珰想起正事,拿过桌上的纸,递给青黛:“这个等胡卜上工后,送给他。”
青黛接过,忍不住开口劝道:“小姐,您真不管那人吗?他……”
“不管。”沈明珰气了,她甚至说不清自己气什么:“别再提这人了。”
青黛不敢多言,出了书房,阖上了门,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小姐没见到那人的架势,他看起来着实不太容易应付。这样不管不顾下去,说不定形势会更坏。
罢了,左右不是她能决定了的。青黛叹了口气,朝外走去。
*
珠宝行里。
陈熠几日都在与知府斗智斗勇,今日好不容易得了空闲,便想去沈家的珠宝行看看情况。
听说前几日伙计们都罢了工,珠宝行关了几日门,而后又招了些新伙计,正在重新筹备开张。
陈熠刚走到门口,没等迈过门槛,就听见一声熟悉的猪叫:“你们不讲理!”
他太熟悉这声音了,动作瞬间一滞,要迈过门槛的腿又收了回来,转身就预备跑。
可谁知还是晚了一步。
“哟!兄弟你跑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