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吕芳,朕记得,你先前说过,因为贡院那边发生的事,眼下朝中流言四起,甚至有官员想要借着这个机会,请求朕推迟考试,对吧?”
“吕芳,你马上去一趟内阁那边,把严世蕃给朕叫过来,朕要找他问一问详细的情况!”
“那些官员的目的,便是想要借着这个案子,让朕推迟即将举行的专门针对于宗室、勋贵们的考试,因此,能否抓住真凶,并不重要!”
“是,吕公公,下官这就前去!”
嘉靖闻言,只是微不可查地应了一声,在这之后,吕芳便按照惯例,来到嘉靖的身旁站定。
严嵩听闻徐阶此话,面露笑意,紧跟着应和道。
“父亲,您说得没错,眼下朝中已经是流言四起,请求陛下推迟考试的论调,早已甚嚣尘上!”
“嗯,让吕公公进来吧!”
嘉靖将严世蕃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摆了摆手,如此吩咐道。
“见过严阁老!”
倘若按照既定流程,将欧阳一敬的这封奏疏,送到司礼监那边去,到时候肯定会惹得陛下震怒,倘若不递的话,流程上又说不过去。
旋即,只见其反应过来,面露感激之色,向吕芳躬身行礼道。
随后,只见黄锦上前,拿起那封奏疏,开始仔细浏览起来。
“唉,也不知道待会儿陛下会问我什么问题?”
“徐阁老,实不相瞒,老夫昨天晚上很早就睡了,因此并不清楚,贡院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父亲,您的意思是……”
众人眼见吕芳到来,纷纷从座椅上起身,向其恭敬行礼道。
紫禁城,司礼监值房。
严嵩对于高拱和张居正的问候,只是微不可查地应了一声,旋即便收回目光。
“还请陛下恕罪,再给微臣一点时间,微臣一定尽快将案件查明!”
徐阶在跟严嵩互相寒暄几句后,旋即步入正题。
吕芳听闻嘉靖此话,当即神色一凛,沉声应道。
“也罢,朕就再给你一些时间!”
嘉靖在听完严世蕃的禀报后,点了点头,出言吩咐道。
奏疏中赫然写着,请求嘉靖,推迟即将在贡院举行的针对于宗室、勋贵们的考试!
“黄公公,实不相瞒,这里是欧阳一敬的奏疏!”
徐阶如此想着,不由得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高拱听闻严嵩此话,整个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旋即沉声应道。
……
眼下,这个欧阳一敬,又给陛下上了一道奏疏,这瞬间让黄锦陷入了为难之中。
“嗯。”
嘉靖闻言,在瞥了吕芳一眼后,旋即不紧不慢地向吕芳解释道。
对于这种情况,二人早有预料,毕竟那些死在贡院内的道士,是由严世蕃自作主张请过来的,而且,昨天晚上,严世蕃还亲自去了一趟贡院那边。
待主仆二人回到乾清宫后,只见嘉靖坐于龙椅之上,用一只手支撑起下巴,开始思考起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该死,那群言官们怎么也掺和进这件事来了?”
一旁的吕芳听闻嘉靖此话,当即神色一凛,沉声应道。
内阁之中的光景,相较于以往并无太大的变化,众人都在各自处理着被胥吏送来的奏疏。
“是,严阁老!”
旋即,只见嘉靖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吕芳,出言吩咐道。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在听完严嵩的这番解释后,严世蕃这才反应过来,恭敬应声道。
“朕之所以让严世蕃去调查这件案子,并责令其限期破获此案,并缉拿真凶,则是想要让严世蕃,替朕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严世蕃听闻嘉靖此话,当即强行按捺住内心的慌张,恭敬应声道。
待其中一名禀笔太监,将手上那封批红完毕的奏疏,放至一旁后,便准备继续对下一封奏疏,进行批红。
“陛下,事情是这样的……”
“只要朕能够证明,贡院内有鬼神作祟一事,纯属子虚乌有,那么他们所作的一切努力,就全部白费了!”
……
“遵命,陛下!”
一路上,二人都没有什么交流,当行进至乾清宫时,吕芳眼见严世蕃一副急促不安的样子,旋即顿住脚步,转过身来,出言安慰道。
“既然严阁老不知道贡院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那就让我来给您讲一讲吧!”
“严世蕃,你的意思是说,目前还没有在现场,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对吗?”
随后,严世蕃便在吕芳的引领之下,迈步踏上了乾清宫的阶梯。
“哼,严嵩,你也有今天啊!”
旋即,只见严世蕃毕恭毕敬地跪伏于地,沉声道。
就这样,严世蕃在吕芳的引领之下,走出了内阁,向着乾清宫所在的方向行进。
“据说贡院那边,有脏东西作祟,被小阁老派去驱邪的那几名道士,全都死于非命!”
严嵩闻言,用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了徐阶一番后,方才开口道。
嘉靖对于严世蕃的这番话,未作置评,而是话锋一转,紧跟着询问道。
徐阶见此情形,脸上不由得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神色,随后,只见其将目光收回,无声自语道。
在这之后,只见严世蕃在脑海中组织好语言,开始事无巨细地,向嘉靖描述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是的,陛下,目前主要是那群言官们在闹事!”
很快,吕芳便跟随嘉靖的步伐,回到了乾清宫。
毕竟这件事情,是严嵩这位内阁首辅亲自点的头,到时候就算陛下追查下来,倒霉的也不会是自己。
就连严嵩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此刻,自己的语气有些发怵。
随后,只见黄锦将奏疏放回原位,呢喃自语道。
吕芳刚进入乾清宫,便将目光转向此刻,正坐于龙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