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都会被吞没在大火中,又是夜半时分,几乎家家户户都已睡了,这一炸,只怕百户居民,都会被波及。
上一世,也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她亲历救险,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番惨烈光景,而当时,他们只以为是保管不当,甚至还因此苛责重罚了工部官员,连带秦相也受了责难,原来真相竟然如此。
“混账!”南宫珝歌顾不得风度,一掌拍出,那人影被南宫珝歌盛怒之下一掌拍飞,倒在地上。脸上的蒙面巾也随之脱落,正是那欧阳真人。
但是此刻的欧阳真人脸上,再也看不到从容和蔼,而是一脸的惊恐,她努力地撑起身形,似乎还想要逃跑。
南宫珝歌一指点出,正中她的腿弯,血箭激射,欧阳真人倒在地上,嗷嗷地惨叫着,“饶命,殿下饶命。”
南宫珝歌看到眼前那张涕泪横流的脸,不屑地抽了抽嘴角,看来这个家伙,也不是什么硬骨头,“我查过你了,你在一年前来到‘烈焰’京师,突然设立‘明真观’,散布各种天师传言,没有人支持,你不可能如此顺利。说吧,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鬼影楼”“明真观”,这种大面积的渗透,绝非普通人能够轻易做到,而这个背后主使者,是南宫珝歌心头扎的深深的一根刺,不拔出来,她寝食难安。
“我说,我说……”欧阳真人忙不迭地开口,手抱着自己的膝盖,疼的冷汗直流。
南宫珝歌低下头,靠近着她的耳边,听到她飞快说出一个名字。
南宫珝歌愣住了,呆呆地站着,犹如雕塑,口中呢喃着,“原来是她?”
“珝歌。”秦慕容走到她的身边,手指在她眼前晃着,“你怎么了?”
“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的不闻不问,也不至于走到那般田地。这么多年,是我放任她做大到如此地步。”南宫珝歌脸上的杀气渐渐弥漫起来,“这一世,不杀她,我枉为人!”
“你说什么?”秦慕容的声音回荡在她耳边,拉回了她的神智。南宫珝歌回头,看到秦慕容瞪大着眼睛,一脸好奇,“你在嘀嘀咕咕说啥?”
“没什么。”她低头看着地上的欧阳真人,“这个人,给我秘密提交京兆衙门,待审出全部口中再……”南宫珝歌一字一句咬着牙,迸着字,“千!刀!万!剐!”
欧阳真人顿时吓破了胆,嗷嗷惨叫着,“殿下,饶命,饶命……”
“饶了你?”秦慕容气不打一处来,“你可没想饶了我京师的百姓,你可没想过‘烈焰’动荡,会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凌迟都是便宜你了,我亲自下刀,说不定还能多剐三百刀。不过现在,我得先出气!”
秦慕容论起拳头,照着欧阳真人脸就是一拳,噼里啪啦的声音里,尽是欧阳真人凄惨的叫声,秦慕容嫌她吵,扯下她的鞋子就要塞她嘴里。
“我,我还有秘密情报上禀,太女殿下……”欧阳真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还带一把血,脸上青紫红黑好不灿烂。
“就你,能知道什么情报?”秦慕容连听都懒得听,一只鞋子就要捅进欧阳真人嘴里。
“她,她抓了一个对殿下来说很重要的人。”在鞋子即将进嘴巴里的时候,她嗷出来一嗓子,瞬间让秦慕容的动作停了下来。
南宫珝歌眉头一挑,秦慕容却满不在乎,“她就在乎一个男人,在太女府好好待着呢,编、你给我继续编。”
生怕那鞋子塞进嘴里,欧阳真人忙不迭地迸出一句话,“是十三皇子!”
两人的表情,刹那间愣住了。
南宫珝歌脑海中飞快闪着念头,判断着欧阳真人说话的真假。的确,她派秦慕容去调取粮食,而她始终在想着灭掉“鬼影楼”,却没有注意过凤渊行。因为她相信凤渊行的聪明,足以抵挡“南映”的暗中手段,却没有想到,“东来”居然会对凤渊行动手。
“我没骗你!”欧阳真人嚎啕着,“我手下的那些人,都被派去护送十三皇子去‘东来’!不然我也不需要自己亲来这边。”
秦慕容看了眼南宫珝歌,脸上也变了颜色,一把揪住欧阳真人的脖领子,将她提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一日前!”欧阳真人脸色惨白,哆嗦着说话,“主上早就想对十三皇子下手,只是因为殿下和侍郎大人时常陪伴在侧,我苦无机会,前日他、他恰巧来‘明真’观上香,我就让手下抓了,现在只怕已经送出了城。”
“该死!”南宫珝歌骂了声。前日,正是她将所有璇玑卫派出接应秦慕容的时候,没有人看守着“明真观”,居然就给了这个家伙机会。
是她错了,她以为前世没有发生过的事,在今生也不会发生,却没有想过,因为自己的介入,改变了太多,以至于有些没有发生过的事,也在这个时候突然地发生了。
南宫珝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今大雪封路,他们带着人走不了水路,陆道也走不快,出京师之后只有两条路前往‘东来’,你走官道,我走山道。追!”
说话间,人影已掠出十丈远,空中飘过一道声音,“璇玑卫,严密看守此人,半点消息也不能走漏!”
瞬间,人影渺渺,消失在了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