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想下去,南宫珝歌掩饰着尴尬,“我以为此刻十三皇子会在京中忙着备嫁,怎会有时间来这里迎我?”
凤渊行眉头挑了下,仿若是不满,又仿若是责怪,“怪,便只能怪殿下,与我的约定迟了五日。”
他是因为担心,所以才亲自前来了吗?
南宫珝歌叹了口气,“对不起,路上出了些意外,所以耽误了时辰。”
“意外?”凤渊行原本笑盈盈的眉眼瞬间收敛,染上了几分严肃,让南宫珝歌恍然间有种回到了从前的感觉,“你受伤了?”
虽是问句,语气却肯定。
她知道,凤渊行七窍玲珑心,只从她一句意外,一个耽误,便能推断出很多内容,瞒他只怕是瞒不过的。
新点的菜上来了,她索性夹起一片鱼肉,放向了他的碗,却被他凌空,抓住了手腕。
凤渊行的声音依然冷静,恪守着朋友的界限,“可重?”
她伸出另外一只手,按在了他握着自己胳膊的手,“放心,无妨。”
他却似乎完全失了品菜的兴致,眉头深深地蹙着,“与‘南映’有关?”
这一次,南宫珝歌却迟疑了下,才吐出两个字,“不知。”
那山上的炸药,诡异的笛声,神秘的少年,每一个都看不出来历,算不出对方的心思,甚至,她连对方的目的都还不知道。
听到她的话,凤渊行却慢慢抬起了头,眼神里跳动着光芒,“既然未得逞,那便还有下一次。无论是‘南映’又或者别的谁,在我这,总会留下点痕迹。”
他动怒了,也动了杀心,更动了好战的欲望。
其实,她不愿他为自己谋算的,那种感觉,总是会让她想起曾经挑灯夜战、催心殇魂的他。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她不忍心。
“不急,该来的总是会来。”她淡笑,“不过这一次,得先应付你的事。”
她,更想护他。
“吃东西吧。”她不想被扰了兴致,继续往他碗里夹着菜。
凤渊行拿起筷子,手指却抽动了下,动作有些迟缓。
南宫珝歌察觉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怎么了,不舒服?”
他的手,无意识地按住腹部,“没事。”
一旁的郭潇却急了,“你啊,就不该喝那杯酒,是不是胃疼了?”
她知他一向胃不好,往昔只以为是因操劳国事,却原来这么年轻的时候,他就已经落下了病根吗?那杯酒,还是她敬的。
她叹息,语气中有着深深的内疚,“我不该敬那杯酒的。”
“你的酒,我想喝。”他淡淡地回答,夹起碗里的菜送入口内,压住了另外一句没有出口的话。
便是毒,我也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