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地一下,温时晏从榻上爬起来,身上松松垮垮挂着的被褥瞬间掉落,在床上拧成一团。
“人在哪里?”
隔着门,来福回道:“就在外边候着呢。”
简单的洗漱完后,温时晏推开门,来福弯腰低头,伸手示意他们就待在庭院外头。
“你昨晚不是喝醉了吗?今日怎么还这么精神?”临走时,温时晏疑惑地瞟了他一眼。
“昨晚奴才僭越了,还请殿下恕罪。”来福头垂得更低了,脸上有些羞愧。
早知会喝醉,当初就不该放任自己的,这倒好,在殿下面前发了通酒疯。
听昨夜值班的小太监说,他们进去时,桌上地上没有一处完好,屋内满是酒气肆意,通风了许久才全然散去。
所以今日一早,自己便想着来“赎罪”。
“算了,你还是先去歇息吧,我自己去看看便行。”温时晏觉得酒醒后的第二天,脑袋肯定还是还是昏昏沉沉的。
所以在见到神采奕奕的来福立在她门前时,自己还吓了一跳。
来福欲哭无泪:“不不不,奴才陪着殿下同去。”
“你真没事吗?”温时晏有些怀疑地看向他。
来福一脸认真,挺直了胸脯展示他依旧神采奕奕。
他脸上自然如初,站立和走路的姿势也不见有醉意。
温时晏也懒得推辞了,便跟着他前往庭院外头。
闲云漫天,正值绿意。
槐树枝繁叶茂,翠绿的枝叶里缀着纯白的槐花,点点浅薄的色泽在蓝色的帷幕下挥毫泼墨。
朱红的宫墙上,拖曳着悠长的影子,一排排的尽是人影。
温时晏起初还觉得有些奇怪,直到见到全景后——
沿着东宫墙角,排起一条宛若长龙的队。
小到七岁稚子,上到老态钟龙的老人,净睁着一双懵懂无知的眼望着她。
温时晏:“……”
她对着数十双眼,嘴唇翕动,半晌没能开口。
不是说书人吗?怎么连小孩和大爷都给她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