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郎中检查了一下那个小孩的舌苔和眼睛。
这个孩子三天前就来自己这里拿过药了,当时就是有点低热。
按理来说,应该很快就能好才对。
郎中检查不出一个所以然,只能按照之前的方子,加大剂量,让老妇人再去抓药。
“这孩子是肠胃问题,你开的药都是些降温的,就算吃再多,也是无用,”梁茹榕走上前,制止了老妇人拿着药方离开。
郎中行医多年,看到梁茹榕居然只是一个年轻的女子,顿时有些不悦:“你一个年轻的女娃,哪里晓得这些,莫要耽误人家治病!”
梁茹榕皱起眉头,语气中染上一丝怒意:“你这样才叫耽误人家!”
说着,梁茹榕过身,对老妇人说:“老婆婆,若想让你的孙子快些好起来,你就让我看看。”
老妇人本就担心自己的这个孙儿。
前些日子明明是低烧,现在却烧得有些糊涂了。
老妇人流下泪,对梁茹榕说:“能治好我的孙儿,老婆子给你磕头都行!”
梁茹榕连连摆手。
开什么玩笑,让这个足够做自己奶奶年龄的老婆婆给自己磕头,这不是折自己的寿吗?
梁茹榕拿出随身的医药箱,然后拿出针管,吸上一剂给肠胃炎用的药。
此时,梁茹榕的身边已经围满了人。
“这是什么东西?”
“从未见过。”
“哎呀,徐老太,这女的来路不明,用的玩意儿我们也没见过,可别让她害了虎子啊!”
“就是!”
梁茹榕对身边那些质疑的声音充耳不闻,给虎子的手上静脉来一针。
郎中见状,冲了上来,说道:“我行医多年!从未见过你这样的治疗方式!你别胡来!”
梁茹榕差点被郎中推倒。
但是知道这个郎中只是有些医术平庸,没什么坏心思,梁茹榕也没和郎中计较。
刚才郎中的药方梁茹榕看了,都是些便宜好用的药材。
而且他在摊位上写了,若是没有三文钱问诊费,那就给一些吃食,也可以相抵。
能做到这两点,必然不会是什么大恶之人。
“你既然学了我的包扎方法给别人用,怎么又说我是胡乱来的?”梁茹榕被怀夕扶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着郎中。
郎中听到梁茹榕的话,脸色变了变。
正要说什么时候,梁茹榕和郎中听到了徐老太欢天喜地的声音:“虎子!你醒了虎子!”
梁茹榕转头,蹲在虎子的面前,问:“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虎子看着梁茹榕,喃喃道:“我这是死了吗?居然见到了天上的仙女姐姐!”
这句话把梁茹榕逗得笑了出来。
倒是怀夕在一旁说道:“我们家小姐,可是赫赫有名的梁神医!”
偏远的山村中,没几个人听过梁茹榕的名字。
但是只听“神医”二字,他们便觉是极厉害的!
郎中一听到梁茹榕的名字,顿时心中大惊,立刻改了自己刚才那副质疑的模样,恭恭敬敬地对梁茹榕说:“刚才是我鲁莽了!”
梁茹榕摆手:“你也没有恶意。”
“刚才你说的那个被我包扎的人……”郎中对那人隐隐约约有点印象。
梁茹榕没有回答,而是问:“你是用什么给他包扎的?”
那人是个老实本分的农民,却不小心摔了膝盖。
之前郎中在外面的时候,听说有个非常厉害的神医,她给人包扎伤口,就是用水擦干净伤口,再弄上一种白色粉末,再用布条包裹。
郎中听闻这样的办法,伤口好得很快,于是就学去了。
他以他的医学知识猜测,那个白色粉末,应该是苍术的粉末,苍术是可以消炎止血的。
这个方法确实不错,除了那个截肢的男人,用了这个方法的人,都好得很快。
梁茹榕听了郎中学自己的包扎技术,却还学了个四不像,心中颇为无奈。
那所谓的水,是双氧水。
粉末是分情况而定,有些时候撒的青霉素。
至于布条,都是无菌的纱布。
以前被这个郎中用这个办法救治的,算是运气好。
水应该是干净的水,苍术粉洗了组织液保持干爽,同时隔绝了布条上的细菌,布条又隔绝了外面的细菌。
梁茹榕还记得那天男人腿上的布条,都是棉麻的,正好也比较透气。
真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了。
“你想学点我的医术帮助村民,无可厚非,只是你作为医者,应该明白用物用量,必须精准,你怎么就知道,我用的水是什么水,药粉的成分又是什么?”
想到那个被截肢的可怜男人,梁茹榕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了。
郎中白了脸色。
不等郎中说话,他的妻子徐晓燕就冲了出来,护在梁茹榕的面前,说:“我男人也是为了大家好!”
梁茹榕蹙眉。
若是一句为了大家好,就能抵消所有的过错,那为什么古代有衙门,现代有警局?
“他对外说是从我这里学的技术,是败坏我的名声。”梁茹榕冷脸看着徐晓燕、
其他的事儿,她还能稍微容忍一二,但是这种事情不行。
徐晓燕双手叉腰:“我男人为大家治病,乡亲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各位!不要听一个外乡人乱说话,伤了我们邻里间的和气!”
她不知道刚才梁茹榕说的男人被截肢的事儿,只知道如果梁茹榕以后不让郎中用这个办法治人,他们挣的钱就会少一半!
因为郎中真是靠着包扎的技术,在村庄里面混出名的。
徐晓燕看着梁茹榕,说:“你别是觉得别人也会了这技术,影响你挣银子了吧?”
怀夕被徐晓燕气得跺脚:“你别污蔑我师父!你去城中打听打听!我师父常常义诊……”
梁茹榕打断了怀夕的话,看着徐晓燕说:“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