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着妇人,觉得她有些眼熟,开口试问道:“您……是安宁的母亲吧?”
九思看她眉眼和安宁很像,故有此一问。
“对,安宁是我女儿,姑娘你是?”
这在门口徘徊的布衣妇人正是安母。
安宁在半闲酒馆做事有几天了,虽然她一直说这份活计很轻松,店里的人也好相处。可安母这做母亲的人,心里总归是有些不放心,一直想来亲眼看看。
一万介绍:“这是我们东家。”
安母一听,神色瞬间变得激动起来,“您就是宁宁说的九思姑娘?”
“我是,大娘您是来找安宁吗?”九思说完,转头让一万进后厨去叫安宁出来。
“大娘,您进店里坐坐吧。”
安母连连推辞,“不不不,九思姑娘不用叫她了,我这就走了。”
“没事儿,大娘进来坐一会儿吧,现在店里不忙的。”九思让开门,伸手请她进去。
安母听到她说不忙,自己不会打扰到店里的生意,就高兴地答应了。她本意也是想来看看安宁做事的地方。
“那就麻烦九思姑娘了。”
安宁掀帘出来看见安母,语气里带了一丝意外,问:“母亲,你怎么来了?怎么不在家休息?”
安母笑着帮她理了理头发,“我就是来看看你。”
“我早上才出门的,看我做什么?”安宁怪道。
一万笑着插了一句,“安宁,你母亲特意来看你,还不乐意啊?我母亲可是看见我们兄弟俩就心烦。”
安宁拉着安母撒娇,“谢谢母亲来看我,现在看到了,你快回家休息吧,千万记得喝药!”
安母要她站好,转看向九思,“其实我来,也是想谢谢九思姑娘。之前要不是您借钱,我这病也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您还让宁宁在酒馆里弹琵琶,不至于卖掉它,又有个营生,您帮我们的实在是太多了。”
安母停下来,抹了抹眼角的泪,又接着说:“之前我说来您这店里多做几个人的活计报答您,宁宁回家说您没同意,还让她嘱咐我多休息,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回报您,所以这几天做了个荷包出来。”
安母拿出绣好的荷包双手递给九思,紧张道:“我绣得不好,希望九思姑娘不要嫌弃。”
前几天,她和安宁商量送点东西给九思,又一时不知道该送什么好,最后想着送个荷包总会用得上。
九思笑着接过荷包,认真端详了片刻,“这花绣得真好,我正想换个荷包呢,多谢安伯母。”
“可担不起九思姑娘这声伯母。”安母连忙摆手,又高兴道:“九思姑娘喜欢就好。”
九思让温酒帮忙把荷包收好,“叫大娘有些老气,还是安伯母好。”
安宁点头赞同。
安母闻言,也不再纠结称呼这个事。
空气中浅浅地弥漫了一股味道,像是从厨房飘出来的。
九思吸了吸鼻子,问:“什么味道?”
温酒和安宁对视一眼,想起他们同时忘记了一件事,惊呼一声:“葫芦鸡!”
几个人瞬间奔向后厨,接着就是一阵手忙脚乱的动静。
时不时还听见他们的说话声传出:
“烫烫烫!水,大松快拿水!”
“别倒水,先盛出来再说。”
“你们倒是快拿个盘子过来装啊!”
“……”
安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脸茫然地看着九思。
“店里现在没客人,他们几个在试着做葫芦鸡。”她说着又吸了一口气,遗憾道:“这葫芦鸡看来是吃不成了。”
刚才一起跑进厨房的温酒等人,愁眉苦脸地出来了,
“葫芦鸡,糊了。”
九思闻着味道心里已猜到了几分,于是安慰几人,“没事儿,以后再试试吧。”
一万郁闷道:“可惜了这么大只鸡。”
温酒也说:“下次一定要记得寸步不离地守着锅。”
其他人点头附和。
安母看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想了想说:“我之前看别人做过,九思姑娘要是不嫌弃,我来做一份给大家尝尝。”
安宁眼睛一亮,一脸自豪地说:“对啊,我母亲厨艺可好了。”
九思点头称好,“那就辛苦安伯母了,厨房还有食材。”
堂里留了吴叔和一万守着,其他人跟着九思进了后厨,看安母做葫芦鸡。
安母洗了手,就开始准备葫芦鸡要用的食材。
做葫芦鸡有清煮、笼蒸和油炸三步,她先把整只鸡用清水洗过一遍,又用麻丝绑好保持鸡肉的整形,在锅里煮后取出;放上早已备好的八种香料调料入蒸笼蒸透;最后就到了油炸这步,油烧八成热的时候放入蒸好的鸡,炸至金黄时捞出沥了油装盘,一只色泽金红的葫芦鸡便做好了。
几人在旁边目光垂涎地看着,早就准备好大饱口福一番。
安母把葫芦鸡端到桌上,佐以一碟花椒盐面,先递给了九思一双筷子,“九思姑娘快试试。”
九思也没客气,接过筷子夹了块鸡肉,尝后赞道:“外酥里嫩,安伯母手艺了得。”
安母舒了一口气,“那就好,我也是第一次做。”
九思招呼其他人来试这葫芦鸡。
“好吃!”
“这居然是第一次做,伯母好厉害。”
“是啊,和那些饭馆里做的比一点不差。”
九思吃着温酒拆下来的鸡腿,嘱咐他们留一些给外面守着的吴叔和一万。
几人点头,切下一大块肉用盘子另装,留给吴叔和一万。
两万吃了一些后,起身去换了外面的两人进来吃。
几个人吃着东西,连连夸赞安母的手艺不错。
安母很是高兴,脸上笑意没有停过。
大家吃完葫芦鸡后,和安母说起安宁在酒馆的事。聊了好半天,安母才被安宁催着回家喝药去了。
晚些时候,许悠然过来了,见酒馆突然多了个弹琵琶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