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子里的信任,令她毫不设防地抓住了面前的稻草。
卫煜瞳孔在顷刻间放大,一脸错愕,拥着他的人烫的像个火炉,心跳节拍骤乱,体温急剧升高。
团团温柔包裹着他。
就在那双急切作乱的小手就要解开他的腰带时,卫煜恢复了理智。
不能这样。
阿姐不清醒,他不能跟着不清醒。
他握住了宁栀的手,女子眼中雾气缭绕,不甚清醒的模样,才呆愣愣安生须臾,就又胡作非为起来。
只见她动作极快,肩上衣裳被她褪去半截。
香肩半露,卫煜涨红着脸别过头去,心里一遍遍默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而后反应过来,手指僵直又笨拙地替宁栀把衣裳拉好。
连滚带爬到床边抱起一床被子折回,把宁栀就这么裹了起来,他温声在她耳边自语,“我没名没分可以,阿姐不行。”
女子最重要的就是名节。
他喜欢她,应该珍之重之,而不是随意染指。
卫煜一把抱起了裹在被子中的女子,踏着逐渐暗沉的天色去了后山的水池,扑通一声水声。
他抱着宁栀下了水。
冰凉的水流没过身子,宁栀难耐的心渐渐被抚平,迷迷糊糊间,她只觉得,似乎有个人一直抱着她。
无声陪伴,默默相守。
宁栀回想起昨日的事,只觉卫煜的那句话言犹在耳,烫得她耳朵发红,早上她从床上起来,牵动了和她十指紧扣守在床边睡着的卫煜。
一些碎片的回忆涌入大脑。
宁栀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对上卫煜清澈干净的眼眸,她试探着询问,“昨日,我没…”
“没什么,阿姐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他逗弄着她,眼里的笑意含着宠溺,宁栀忙抽出被他握住的手。
心头小鹿乱撞。
在宁栀垂头羞得不行的时候,他倾靠过来,“阿姐,昨日,很大胆。”
很大胆!!!
直到现在想起这事,宁栀仍是羞红了脸。
另一边,太子府。
繁华变作往昔,如今的太子府一片凄冷,门可罗雀。
床榻之上的萧暮陷入了无边梦境,梦里,是大片大片的红,喜庆,亦或血腥,萧暮分不清楚。
是个美梦,又好像是场噩梦。
明红灯笼高挂,朝思暮想的身影一身喜服,她来嫁他了吗?
美眸宛若一剪秋水,风情动人,乌发凤钗,精致极了,樱红的唇诱人采撷,缓步走向了他。
这画面如此美好,他们同牵一绸红带,三叩九拜,明媒正娶,她是他的妻。
然画面突地急转直下。
红衣女子甩手打翻烛台,火焰侵蚀着他所拥有的一切,她站在火场之外,冷眼旁观。
他被烧的四下逃窜,却怎么也逃脱不掉。
那些火苗追逐着他,不给半点喘息的机会。
他引火烧身之际,听见她说,“去你的,老娘不嫁!”
恍惚之间,萧暮想起,她看他的目光总是带着审视,一种他欠她良多的审视,昨日种种,柔情蜜意皆为幻影。
直至梦醒,萧暮仍是冷汗淋漓。
昭华,宁栀,那么像,又似有不同。
他倚靠在床头,双目失神。
这一次明明是他给昭华下药,最后任人摆弄的对象却成了自己,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萧暮气愤难平,悔恨不已。
这次在昭华那里栽跟头,大大激起了萧暮的逆反心理。
她越是讨厌他,越是将他拒之门外乃至千里,他就越想,不择手段将她与自己捆绑在一块。
萧暮的眸渐渐暗了下去。
心中升起的歹念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