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煜将字字绵情收藏进眼底,看了一遍又一遍,一个字也不肯落下,笑容不禁暖洋洋地浮现在面容上,愈发灿烂。
发自内心地感到前所未有的愉悦与幸福。
阿姐的心意,他会好好珍藏。
云卷云舒,各别一方。
卫煜去往大仓,宁栀留在南昭忙碌自己的一些事,每日上朝、练兵、批阅奏折…忙的不可开交。
忙碌的时候,就没有闲暇时间想太多。
可是,一旦空闲下来,就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少了些什么,这时,年轻男子的音容笑貌就会浮现在眼前。
原来,卫煜已经陪伴自己走过了很长很长的路,宁栀这么想着,思念如潮翻涌,将她裹覆其中,难以抽身。
她打开卫煜这几天寄回的信件反复观看,以解相思,指尖轻轻捻过他写下的每一个字。
他的字和他这个人一样,清寂却又卓然。
卫煜信上说,他已经到了大仓,父皇见他回来很是欢喜,直直感叹儿大不中留,这么多年,倒是替别人生养了一个如意夫君。
宁栀借着明橙色烛火读到这里,眼里冒出细碎笑意。
她继续往下读,卫煜还说,回到了小时候长大的地方,不免触景生情,想起了母妃,也很想念她。
一封信读完,宁栀心头又酸涩又欢欣。
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大概世间情事都叫人反复磋磨吧。
她也不觉得累,读完一封信,又继续拆开已经读过的别的信,魔怔似的一遍遍观阅。
直到眼睛有些生疼,才将信又原封不动放了回去。
宁栀揉了揉酸胀的眼角,芸儿抬脚走了进来,禀报道,“小姐,京都传来了消息。”
听到芸儿叫自己,宁栀抬眼看向她,语色沉冷,“何事?”
“听京都的人传报,萧太子历经千辛万苦回去后,父子离心,北殊皇帝并不满意他空手而归,虽没罢免他的太子名头,却是架空了他的权力。”
芸儿绘声绘色地给宁栀讲着最新得来的消息,心里很是痛快了一番,这狼皮太子总算受到了教训。
宁栀点点头抿唇一笑,轻轻点了点芸儿喜笑颜开的眉心,“你呀,惯是藏不住事,心里有啥都写在了脸上。”
芸儿继续傻乎乎乐呵,也不恼,故作大彻大悟地说教,“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嘛,切莫留有遗憾。”
及时行乐,切莫留憾。
宁栀反复咀嚼着小丫头话里的大道理,垂眼看了一眼桌上的一叠信,锁眉沉思,不禁喃喃自语,“我懂了。”
芸儿困惑地望向神神叨叨的宁栀,懂了,懂什么?
当夜,宁栀将宫中事务暂时移交给了红叶,骑着马一路扬尘,欲去大仓,给卫煜一个惊喜,顺带接他一起回来。
策马扬鞭,冬季的风刮割着衣袍。
宁栀却不觉辛苦,疾风不寒,落雪不凉,心有期待去见朝思暮想的人,苦也是甜。
女子仿佛上了发条,神采奕奕不带停歇地赶着路。
在卫煜母亲忌日前夕,宁栀到达大仓。
卫煜收到消息来接她,又惊又喜,一颗心雀跃不停,甫一见面,就将人紧紧拥入怀中。
他像个稚童,在她耳畔轻声撒着娇,“我很想你。”
宁栀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脑袋,红唇绽出一抹粲然的笑,柔声回应,“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