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化的妆吹顺的头发又被他弄乱,而且再迟飞机就要赶不上了,陈筠缇心一急,眼泪大颗大颗就落了下来。
沈崇本来正闭着眼睛感受两人唇舌缱绻的温存,可她的抽泣声和身体的颤抖让他立刻无措地停下了动作。
昨天晚上的强势占有本来就不是他的常态,他只是一时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在看到她腰伤的那一刻,他的理智其实就已经彻底回归了。
所以,此刻见她这个无助流泪的模样,他怎么能不动容,又怎么能不心疼?
“你怎么了?”沈崇声音低哑地和她抵着额头,双手捧住她的脸。
他的眼泪也还没有完全干涸,现在她又哭了起来,他们俩这是在演什么苦情电影吗?
“沈崇,你欺负我。”
“对不起。”他也不为自己辩解,只是伸出手指帮她抹掉不断涌出的泪水。
陈筠缇心里堵,心想他也不问问她责怪的是他哪一件事?她差点脱口而出那个经典问题:你错哪了?
不过,她忍住了。
因为那句话本就是女朋友用来和男朋友撒娇的,她才不要亲自把刀递出去任人宰割。
“你说过你不会再打扰我的……”她泪蒙蒙地看着他,光是用想象就知道,要是真的跟如今的他沾上半点关系会发生什么事。
昨天在网上骂她骂得最凶的,都是他的粉丝。
沈崇虽然这两年沉寂了些,但是他的粉丝基本盘根本就不是梁辰这样的后起之秀能与之相比的。而且,梁辰的发展方向是明星爱豆,沈崇是才华横溢的歌手,纵观整个娱乐圈,无论到什么时候,有作品才是王道,年华易老,没有人可以靠颜值红一辈子。
更何况,这位音乐天才还恰巧生了个颠倒众生的模样,网友们评价他,只要他这辈子遵法守纪,该税的税,不该睡的不睡,就不会再有任何问题。
那么问题是,她是那个他们觉得他不该睡的人吗?
“我的意思是,本来那些珍贵的回忆就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我没资格强求你。可是现在,这份回忆,不止是我一个人的了吧?”
沈崇挑眉笑,目光不经意掠过她脖子上两人的定情项链。
陈筠缇立刻红了脸,那个水汽弥漫闷热的夏夜记忆袭来,落在她背上的他的吻绵密轻柔,似羽毛撩拨,胸前的项链变成了树上的秋千,无边荡漾。
“这个,是我自己买的,不是你送的那个。”陈筠缇急急解释,可是话一出口她就几乎没忍住抽自己一巴掌。
她怎么这么蠢!
沈崇果然失笑出声,他忍不住一把将她拉入怀中。
陈筠缇的脸猝不及防贴到了他的胸膛,连呼吸都被他的心跳声带偏了节奏。
她的大脑飞速转动,极力思考着找回一点场子的方法。
她和他分别坐在化妆桌和椅子上,两人之间本来就有一个高度差,此刻的他只闲闲穿了件浴袍,这么一拉扯,他不仅领口大开,大腿也几乎全部从浴袍下摆里伸展出来……
陈筠缇赶紧将视线集中到他的眼睛上,此时此刻,直视他的眼睛反而变得最轻松和安全。
他的眼型生的很美,不似他母亲异域感那么强,却也比一般的东方人深邃狭长许多,而微蓝色瞳仁和异于常人的白皙皮肤更是让他有种近乎不真实的妖冶。
她甚至不敢深切与他相拥,她生怕他再次从他的世界里消失,就像她拍的香水广告里的朝露一样。
朝露美好,可是太易碎。
“沈崇,他们说你两年前差点和别的女人结婚,是真的吗?”
陈筠缇再次情绪崩溃,这段时间发生的诡异的事情太多,单是穿越时空这一件就已经到了她的心理极限,更不要说身在娱乐圈还要承受互联网的恶意。
偏偏这些秘密她又不能和外人说,只能一个人默默承受,自从带回这条双环项链,她就没休息好过,也就昨晚才算是好好睡了一觉。
“傻瓜,你听谁说的,郑柏宇?”沈崇帮她擦掉不断涌出的眼泪。
“你怎么知道我去见了他?”陈筠缇瞪大眼睛停止哭泣,像是一只做了坏事却又不小心被人抓了现行的小猫。
沈崇突然轻笑出声,眼神里都是宠溺:“你和他聚餐的照片都被狗仔拍到网上去了,你说我为什么会知道?”
“所以,你一直在关注我?”
她的眼神清澈而天真,沈崇一时分不清她只是随口一说还是在试探他的心意。
“我自然是,一直在关注你。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紧急申请航线跟过来?你这么跌跌撞撞又不懂得保护自己,要我怎么能放心?”
陈筠缇再次落下泪来,她哭的样子楚楚可怜,仿若一朵被雨淋过的山茶花,湿漉漉的,弥漫着勾魂夺魄的纯欲。
“早知如此你就不要签我进鲸鱼啊,签了我,又嫌我爱闯祸,倒不如当初我就直接去浪潮得了,做他们家的歌手反而简单多了。”
“蛮不讲理。”沈崇横着把她抱入怀中,轻点她的头:“就冲着路途,我都不会放你去浪潮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阿愈,没有我的这八年,你是怎么过来的?你过得开心吗?嗯?”
她忘情地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他真的就是她的阿愈吗?
“谁说我这八年没有你?”
“你说什么?”陈筠缇惊讶至极,无意识地勾住了他的脖子。
“不然,我这八年岂不是要疯了?”沈崇偏头浅笑,欲盖弥彰地咳嗽了两声。
“你骗人!我怎么不知道!”
“是啊,你这个不负责任的小混蛋,每次撩完就跑,要不是你命好碰上我这么个男菩萨,你早就叫人家拆骨入腹了!”
沈崇凑近她,温柔舔吮了下她饱满诱人的唇,可是那个味道太令人上瘾,他忍不住又轻啄了好几下。
陈筠缇被他吻得意乱情迷,险些就忘了她本来要问他什么,努力赶走脑子里那些不合时宜的旖旎情丝,她稍稍坐直了身子,“那你证明给我看,证明那个人就是我。”
“怎么证明?”沈崇神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