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看了一眼凌希晨,故意用包用力甩了一下柱子,弄出点声音后,立马翻过栏杆跑开了,躲在最近的房子后面。
打着光的几个人听到声音赶紧都围到了亭子里,果然是凌父凌母还有几个警察。
他们把凌希晨背了起来,跑向门口,珞珈跟了上去。
他们把凌希晨抬进了车,珞珈赶紧扫了路边的共享单车追了上去,大概骑了十几分钟珞珈来到一个医院门口。
不顾还车,就跑进了医院,凌希晨被其中一个警察背着还是没有醒,珞珈放慢了步伐,下意识的压帽子,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戴帽子,只能往袄子缩。
凌希晨被带进了急诊室,珞珈靠着门口,听着里面的情况。
“没什么大的问题,还是情绪波动太大,营养缺乏导致的晕倒,不要太担心”
“先输一瓶葡萄糖…………”
门口的珞珈稍稍放下了心,还好只是营养缺乏,可情绪波动大?是因为自己嘛?这两个月他一直这样嘛?
“我没事,妈,我只是想出去走走,走到亭子的时候睡着了”
熟悉的声音从病房传来,凌希晨醒了,珞珈偷偷的往里看了一眼,是的,他醒了。
看着病床上的凌希晨,比起黑暗中的现在看的清楚多了,可又是那的陌生。
以前从没见过凌希晨生过病,现在的脸色苍白,憔悴不堪,连笑都那么勉强,珞珈心里疼的厉害。
他使劲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弯下了腰。
路过的护士发现了他,看他难受,上前问:“您好,您是有哪里不舒服嘛?”
珞珈猛的直起身,直接跑了出去,跑到医院门口的走道才停了下来。
扶着一棵树,一股异物感溢上嗓子,他吐了,肚子里没有东西,只吐出了几口酸水。
珞珈吐完抹了把嘴巴,他终于忍不住了,躲在了地上,抱着腿哭了起来。
肩膀止不住的抖,没有发出很大的声音,只有喘着气着伴着鼻涕声。
“够了,他觉的够了。”
他没有再回头看,径直的走了。
“再见了,凌希晨”
珞珈不是个铁石头,木疙瘩,他也不是没想过留下来,可爱不是拖累,他也不愿意他因为自己再受到恶意,甚至是伤害。没了他,他会慢慢好起来的,忘了他吧,凌希晨。
那一晚他走了,离开了。
一直到现在他都没再回去过。
珞珈揉了揉脑袋,用力拍了拍脸,灌了口冷掉的水。
自己最近这是怎么了?怎么想起这些来了,他终止了回忆,热了瓶牛奶,喝了就上床睡觉了。
进了大学,他就养成了这个习惯,不过确实有效。
第二天,珞珈拿好东西,跟家长道别后就坐公交回了学校。
赶着时间一点半正好到了活动室,珞珈敲门进去,坐了一排的陌生面孔,付伊注意到了他,抬手跟他打招呼,珞珈也冲她挥了挥手,付伊跟旁边的人交代了几句,便来朝他走了过来。
坐在后排的几个都朝他这瞅了过来,一个女生看着进来穿着白衬衫的男孩,问了句:“这人谁啊?也是来面试的?”
旁边的女孩拍了她一下,“他你都不认识,昨天的表演都白看了?”
问的女孩没明白,“啊?”
“哎,他不是昨天内个和付伊部长一起上台的内个男生嘛,也是部长”
“你还提昨天的表演,我前面的大高个突然站起来,把我视野全堵住了,美女我都没看全,想起来我现在都气”
“是也,也不知道内男的怎么回事,哎呀,不气不气,只要今天面试通过了,那不天天都可以看到帅哥美女嘛”
“说的也是,哎你再帮我看看我这报名表,还有没有要改的地方”
两个人离开了活动室。
“抱歉,我来的稍微晚了一点”
“不晚不晚,这不正好是约定的时间嘛”付伊说,“不过内个男生提前半个小时就来了,那小西装穿的可板正了”
“这么正式?”珞珈有些惊讶,不过想想如果他可以做自己的模特的话,应该是一个很好的工作伙伴。
“可不嘛,就看你这边能不能相中了”
付伊也是东北人,和李月泮算半个老乡,说话的时候会带一点东北口音。
相中?总让珞珈觉的怪怪的,怪暧昧的,不过听多了,珞珈也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嗯,等见了面就知道了”
两个人来到了旁边的隔间,付伊敲了敲门,开门带珞珈进去。
里面的人背对着他们坐着,珞珈看着挺直的背影,心里暗暗做起了合格表,头发长度,合格;肩宽,合格;身高体重呐?等着对男生进行下一步的考察。
紧接着男生站了起来,面向他们。
他向前走了两步,朝着珞珈伸出了手,“你好,我是凌希晨”
珞珈的一只脚停在了门槛外,面前的人的声波从耳膜穿进心脏,破开在这里待了很久很久的盒子,一打开,无数个面前人的影像冲了出来,在他脑子里不择路的来回冲撞,直到最后一个,也如现在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