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水没关,刘硚生却停了洗漱的动作。他单手支着玻璃墙面而立,掌心和五指落在玻璃上划开了上头的水雾,我能清楚地看到他的手在微颤。
水流落在地上哗啦响动,掩盖住了他的声音。除去水花声,我什么也听不见。
我知道他在做什么了。心中灼烫,纯粹又单纯的感情在这一瞬成长,裹挟了成年人爱情里该有的欲望。
我羞怯地闭眼,回想刚刚刘硚生回答我有没有去过那种店面时他看向我的目光。我很贪心,开始希冀有朝一日我和他都能坦诚地直面成人的欲望,到那时,他依旧能用那样含笑又温柔的目光待我。
许久后水龙头关闭,刘硚生穿戴整齐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我闭眼装睡,连呼吸声都刻意调整匀长,伪装成了睡熟的样子。
刘硚生的脚步声很轻,挪在我的床边后半蹲下身,替我掖了掖身后的被角。
洗过澡后他的手是暖的,抚上我的额头,指头轻顺我鬓角的头发。他小心谨慎,生怕弄醒我。
夜晚很静,我能听见他一声一声绵长轻柔的呼吸。他的声音如蚊吟,低低的:“月月。”
我装作无意识地皱眉,烦躁地把被角抱在怀里。
他确认我睡熟了,宠溺地点了点我的鼻尖。点完后,他的额头贴近我的额头,像小狗一样蹭着,细语道:“我好想你。”
我全身僵直,直至他起身离开我的枕边,我都没有敢露出一丝破绽。
房间里唯一的那盏灯被他关闭,他去了另一张床。屋里一片漆黑,我在黑夜里睁眼,虚空地看向天花板。
我荒谬地想,刘硚生像一只蝴蝶。我拼了命地扑,却只会惊扰到他,怎么也扑不到。等我不扑了,安静下来,他反而会悄然飞向我,会落在我的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