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交予朕阅。”
姜淮下笔如飞,很快写好批语将其放到一边。
皇帝指了指旁边一箱折子,疲倦道:“你先看着,无关紧要的小事都不用拿来我面前说。只是涉及到长安王和西北的都要拿来我看。”
姜淮回了声是,扶着皇帝去偏殿休息,只留着万礼一个人陪她在政事堂留着。
姜淮本是想让他也回去的,可万礼又不肯了,只道:“我就在姑娘身边服侍着,研个墨,添个茶也好。”
见劝不走,姜淮只得让他留着。
翻开奏折一看,果然见北地战事危急,不是要兵就是要粮,再看朝中臣子所上折子,不是说缺兵就是说缺粮,个个都在喊穷,就是不肯做事。
姜淮已猜出裴珩恐被这些老狐狸拿捏住了,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裴珩没有办法应对。
女人嗤笑一声,将那折子一本一本放好,又将那些点子都记在了本上,以供圣查。
瞧见姜淮热得额头上冒出细汗,再看她还披着厚实的大衣,万礼体贴地要将她的大衣取走。
姜淮赶紧拉住衣服,勉强笑笑:“突然这么脱了难免要得风寒,我穿着也无事。”
万礼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却还是听了姜淮的话,二人就这样一直忙道深夜才离开。
本该困极了,可她却总没有睡意,许是口中那酸梨糕作祟,让她在此刻颇为清醒,蜡烛也没有点,就在黑夜里静静坐着。
许久许久,姜淮才脱下衣服,静静躺在床上。她把手放在小腹,那里还没有什么动静,平时穿着衣服看不出什么,也只有在此时才能感觉到有微微的起伏。
还好是在冬日,她尚可以借着厚实的衣服遮掩,可要再等几月,春风一吹,那便是想瞒也瞒不住了。
清卿……清卿……她念着他的名字,终沉沉进入梦乡。
有了姜淮的帮助,裴珩日子终于好过些了,凡下边呈上来的折子,他不再需要想着如何处理,如何批阅,如何让那些等着看他笑话的臣子们听他的话去办事,他只需要听姜淮的话,她叫写什么就写什么,最后再用国玺盖印就行。
且姜淮脾气好,从不骂他,要是他哪里做得不好,她也会轻声轻语教会他,再也不用陷入那种苦恼紧张的情绪了,得了空子,裴珩还能一边吃着糕点一边批阅奏折,好不快活。
“这李奉年可是来蒙我的,怎么只要一叫他收粮收钱,他就说没有。”裴珩瞧着户部尚书李奉年上的折子,一脸郁闷。
爹爹和祖父经营这么多年,难道才打了几个月的战就打穷了?
“还有常昆,让他调兵力北上,他就说地势难走,不可轻易调动,要二哥直接去北边征兵。”
姜淮叹气,把他手里的折子拿了过来放到一边,打算待会儿呈给官家看。这呆子,这些臣子就是欺他不知国情,又无陛下亲管才胡说八道的。
“自东阳河以北,地势平坦,大江大河密布,如此条件调动十万大军也是可的。”
“这战争最受苦的还是百姓,三户之家便要出一个男丁,若真照着常昆所说去民间征兵,恐又要惹北地民怨。”
姜淮慢慢给他解释。
裴珩一拍脑袋,原本他们都在蒙他啊!再回头,看着认真处理的姜淮,他满心佩服:“你可真厉害,也不知是挨了爹爹多少训斥才这样明理。”
在裴珩看来,姜淮能这般懂事,定是和他一样被皇帝训诫出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