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或许是我没表达清楚我的意思。”
不，你表达的很清楚了。
“我是说……”黎谨斟酌着措辞：“你或许可以更自信一点？更骄傲一点？更张扬一点？”
说完他又补充：“因为你很好，我觉得你更张扬一些也完全配得上。”
听到黎谨的话，楚昭脸有些红，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明白了。”
楚昭拽了拽被子，将其拉到自己的胸口，显然一副要入睡的模样。
而黎谨则支起身子，将蜡烛熄灭，才躺回他的身边。
黑暗的营帐内安静了很久很久，久到黎谨都觉得楚昭陷入熟睡时，躺在他身侧的人悄声开口。
“……所以，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吗？”
楚昭听起来真的很想知道，但黎谨依旧残忍拒绝。
“不可以。”黎谨同样低声：“但如果我们有机会重逢，你会知道我的身份的。”
楚昭似懂非懂的应了。
过了半晌，他又开口：“那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说完似是怕黎谨想多，他又赶忙补充：“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在你消失后快些将你找回来……如果你会消失的话。”
黎谨又拒绝了：“不。”
“如果哪一天我忽然消失了，你不需要去找我。等到了我们重逢的时候，我会自己出现在你面前的。”
楚昭翻身，抱住黎谨的腰，将头放到他的身上，去听他的心跳。
“我不想要你离开。”他小声道：“你真的不可以永远陪着我吗？”
黎谨冷酷：“永远是不存在的，但我会努力与你重逢。”
又被强调连重逢都只是“可能”的楚昭呜咽一声，将头埋在黎谨胸口，不愿接受这个现实。
但或许就是这样，人越不想要什么，就越容易遇上什么。
第二天一早，楚昭还保持着昨夜难得的侧躺姿势。他睡觉很老实，一晚上过去基本没变，除了躺在他身边的人消失了。
楚昭愣住了。
但好在黎谨前一晚刚给他打了一连串的预防针，此时的楚昭虽然委屈，但也不至于被烧昏了头。
他只是快速换好衣服跑遍了整个军营，最后一无所获的回到营帐内大哭了一场。
在这之后，将黎谨那一夜每一句话都牢牢刻在心底的楚昭又好像变了个人，他越爬越高，打败楚晟成为了楚粲的继承人。
他逐渐变成了楚翎君，变成了未来的楚王。而楚昭则被他压在心底，同那个人一起。
直到那年春日，从极北之地驶来的马车上端坐着一个满身病气的贵公子。
那双漂亮的红色眼睛一如当年，只是比曾经更冷淡了。
“您有什么事吗？楚王。”
那人冷冰冰的问着。
他有一张很漂亮的脸，而更漂亮的是那双眼睛。
楚翎君期待他露出一些别的表情，只可惜今日注定事与愿违。
他是同簌国派来做质子的公子，单名谨，是一个漂亮的病秧子。
楚翎君扫过他的脸，笑容不变：“楚君卫听令，送大公子回府。”
我终于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