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自然是一起担当。”
“可我认为不妥,应当马上奏捷。”王宪显得很坚持。
陆完道:“我这里,倒是写了一份上表战功的奏捷奏疏,两位请过来看看?”
“不必了!”王宪态度很决绝道,“若是没什么必要的话,各奏各的也不是不可!”
张鹤龄从坐着的凳子上,近乎是原地跳起来,他道:“姓王的,别给你脸不要脸,马上就要进辽东地面,除非你们不打算踏足辽东,就此南下,否则咱还是有商有量为好。本侯的姐夫……也就是陛下,可不会放任你胡来。”
王宪打量着一直不做声的张永道:“张公公,你可是久经战阵了,你不会也认同陆中丞和寿宁侯的话吧?”
“这……”张永苦笑了一下,“战场上通力合作,一起取得战功,何必要分个彼此呢?咱有话好好说,毕竟咱都是为陛下办事的。此战功劳全在莱国公的神机妙算,再说了,那几个鞑子的首级还不够分的……兀良哈那些鞑子,一向都不受待见,首功都要大打折扣。”
王宪道:“看来张公公也贪恋功名。”
张鹤龄怒道:“你不贪?你们蓟州的人,还想把战功都给占了不成?辛苦活是我们干的,辽东四万将士,从南边往北,再折道进草原,来回走了两三千里,你们倒好,埋伏在那守株待兔就行了!现在连功劳都想独占?”
王宪一脸公事公办的态度道:“大明军功的拟定和核算,自有其章程!尔等辛苦,蓟州将士就不辛苦了?本官也不过是要如实上报朝廷,以此来拟定功劳,孰是孰非由朝廷去定,这有何错?”
“呵呵。”陆完笑着说道,“我也没说是要自己把功劳划分清楚,功劳各取几分几毫,自来难道不是朝廷所定吗?”
王宪道:“那就等监察御史到了之后再说吧。”
大明议定军功的规矩,是在上奏朝廷之后,由监察御史单独上一份核算结果,以往都是以首功多少来定功劳,所以在王宪看来,监察御史监督军功之事,对蓟州将士得功劳是有助益的。
因为首功……也就是砍脑袋的功劳,近乎都是伏击于潢水的蓟州兵马一方所取得。
王宪厉声说完,就要出帐篷。
张鹤龄不屑道:“就算来了监察御史,那也是辽东的监察御史,别以为你当过监察御史,这辽东地面上的御史就要听你的!”
王宪回过头道:“朝廷自不会只听信辽东一面之词。”
“哈哈哈……”张鹤龄一脸得意道,“莫说这是在辽东地界,就算是在蓟州,只要有本侯在,听谁的不听谁的,还轮得到你做主?你以为自己是谁?张秉宽又如何?他还不是给皇室办事的人?”
陆完一听,张鹤龄这牛逼吹过了,赶紧劝说道:“寿宁侯,话不能这么说。”
“对,张先生那是很有本事的,跟本侯那也是好朋友,酒肉桌上一起出来的,你们有谁跟过他一起上战场吗?那时本侯可是宣府的副总兵官,跟随在他左右的!这交情,他人如何能比?”
张鹤龄觉得,这次的军功很稳了。
姐夫给他撑腰,张周给他撑腰,陆完也给他撑腰……我张某人别的不多,就是腰子多。
一个王宪,还能蹦跶起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