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
“宋国,庄氏。”
那申国大夫扫视而来,目光落至风允身旁的青年身上。
“宋国,庄氏?”
他可没有听说宋国有什么庄氏的,随即不屑之。
“你以风子之名,就能随意令我申国退去不成?”
“这岂不是让世人笑我曾国善欺?”
其挥手,欲让护卫上前擒之。
“噹!”
这青年不躲,周围观望之人蹙眉,可申国之势大,他们也不敢阻止。
而那护卫擒来,却突然被一飞纵而来的长矛所阻。
“先生且退,此事是我养国之事,莫连累先生。”
那养国御马的壮硕少年眉目含怒。
但养国大夫却惊慌失措,欲要向申国大夫请罪。
“申国大夫恕罪,由基乃养氏之人,此番也是见曾国之盛,而忘乎所以,还望海涵。”
申国大夫瞥了养由基一眼,又望向那青年,冷呵道:“来人,拿下这小子!”
闻声,养国大夫紧忙搂住养由基,以此避祸。
那青年不慌不忙,转身对风允一礼。
“风子在前,庄周有礼。”
风子!
周围人群中传出惊讶之声。
昭阳见之,拔剑而出,抵住那围来的申国甲兵,以此护住风允声誉。
再望向那青年时,其面色恭敬,正与风允交代自己之行。
“余宋国闲人,名周,字子沐,此番从宋赶来曾,本闻曾之礼乐,遂来闻礼,但前日闻风子与老子之论道,方知晓道之有圣,此番欲向风子学玄门。”
庄周?
风允诧然。
“你为何不去寻老子,我之玄比之老子之德,少之又少,不足多矣。”
庄周腼腆一笑。
“老子离去,周此时才知,此时遇风子,想来才是周之缘。”
对庄周这毫无遮掩的话语,风允倒是愣然一乐。
不过旁边闻声之人,却觉得这庄周自大,其怎可这般随意,这可是圣道,当以大礼而请才是。
此时不少人都蠢蠢欲动,欲上前向风允行礼。
而申国大夫却尴尬不已,站在车架旁踌躇不定。
就听——
“风子来曾,余乃曾国太傅,此番特来迎风子入雅会。”
一庄重老者,在一群甲兵的护卫下,疾步而来。
周围的人纷纷避让。
曾国,候爵,而太傅,一国卿大夫,比之一般诸侯都要尊贵不少。
此时,这曾国太傅到,倒是解决了申国的尴尬。
“申国大夫,且一同见礼风子,好入会去。”
申国大夫闻声,思考风允此时之名,却也不得不低首行礼。
“风子且安。”说罢,冷哼几声,目光隐隐厌弃,示意马夫,御马而离。
“风子请,且入会吧。”这曾国太傅望那申国大夫离去,缓缓松了口气。
申国这几年势大,此时曾国出门处理此事,都是给曾国威慑诸国的机会,不过有风允出面,倒是简单不少,这申国再如何,都不会当众与一位已经寻到圣道,被称作子的人物冲突。
风允点头,欲回车,进入曾候宫。
“风子您还未应声余之事。”庄周来追。
昭阳之剑,欲拦。
风允摆手,任由庄周在其旁。
等到车前。
风允道:“待曾国礼乐雅会结束,余再将你引荐老子。”
庄周略惊,却又笑道:“风子大德,此番周就能听两位圣人的言论了。”
庄周这说法,风允不由驳道:“允何比圣人,其路之遥,不过是与众人一般的寻道之人。”
风允上车,而就将庄周也与欲上车。
一旁护卫的昭阳蹙眉,冷面而视。
庄周腼腆一笑,却还是挤身上车。
“周只是宋国一落魄子,来曾国都苦恼盘缠,此时更别说什么上宾下宾的函了。”
“风子既要引荐周,不若就带上周吧,免得风子出会时,周已经饿死街头,也找不到周了。”
“在此期间,风子将周当作一弟子即可。”
说着,庄周正大光明地望向风允。
“走吧。”
风允对外面的昭阳道:“多带他一人,跟在我身后即可。”
昭阳在马车旁颔首,却对这庄周警惕十分,亲自来到马车前,御马向前。
等马车驶过曾侯宫门,庄周才腼腆挠头。
“风子真的带我进去?”
实际此番,也不过是庄周试探风允,想一观能称作“子”的风允,其道之下的心为何。
道不同,不相为谋。
道同,其心南北,也非同道。
看似洒脱,莽撞而行的庄周,其心思也细。
“伱与这个时代,很不相同,我很好奇你的礼是什么。”风允望向这面目青涩,望之与自己年纪相差无几,行为无拘,样貌清秀却略带不羁的庄周。
老庄之学。
可知其道应是在道家之学,风允才听了老子的德道,自然清楚德道与自己的玄道是多么的合拍,就如同之后的儒法一般,一外一内,治国安民。
“礼?”庄周闻声,还以为是风允要考校他。
他思索,正欲答,风允却止住。
“且等听完曾国礼乐,再答。”
庄周闻声,笑而喜之,其目若朝阳,却与风允心中那逍遥忘世的庄子形象,多有不同。
“你寻道,是为了什么呢?”风允不禁发问。
庄周不假思索:“自然是为人,人之苦难多哉,一人之苦犹如苍耳,其亲之人相触,其衣亦粘,即使落地,也是漫山遍野,其苦不断。”
风允闻声,颔首,也不再问。
“风子,雅会到了。”
雅会在硕大的礼乐宫举行,此地乃是向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