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成吗?”
圣帝紫宠在脑海里一遍遍告诉自己,不一定!
不一定两世相就比红尘相高;
不一定轮回凭就比山海凭强;
这都是古剑术圈子中的“玄说”,是理论,而非现实。
所以,更不一定借此剑开玄妙门,徐小受将超越剑祖,做到以“零”数祖神命格,封成祖神,封成真正的“天境神灵”!
可是……
古剑修,都是疯子!
剑仙谷雨,都能剑开玄妙门!
“徐小受都这样了,在一瞬之间,完成了情剑术的通悟。”
“那距离剑开玄妙门,结果死生自是两说,但"开"与"不开",便只在"想"与"不想"之间啊!”
紫宠为难了。
明明前一瞬好像还只是个软柿子,怎么突然间就变得硬邦邦了?
诚然谷雨剑开玄妙门后,一式攻击都发不出来,只能留给后世一个教训。
而徐小受有此前车之鉴,更是剑道奥义化,甚至疑似超道化。
他若强开玄妙门,会发不出哪怕一式攻击?
亦或者说……
“他,能杀我?”
思绪至此,紫宠脸色煞白。
区区圣帝……
彼时戏言,而今想来,竟是不虚!
杀不杀得了另说,他的威胁,他说的“圣宫陪葬”之说,已不再是空中楼阁,而有了实实在在的份量!
那自己这一拳……
低眸往下,紫宠望着自己拿捏紧了放不出的一拳,她只觉世界是囚笼,圣宫是囚笼,徐小受更是囚笼。
这一层层囚笼,一层层枷锁套着。
完美状态的圣帝,在五域这块自家地盘上,居然是放不出来哪怕一拳!
软柿子?
亡命徒!
……
“考虑一下?”
徐小受敛回情剑术感悟,将两世相和轮回凭尽收于身,以藏剑术的方式藏好。
他转过身,再度看回紫宠时,如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温润如玉。
可这一刻!
第一剑仙的含金量,拉爆了新一代七剑仙榜上其余六人,直与圣帝、祖神比肩。
在传道镜之下。
当圣帝紫宠犹豫的这般画面被传去,被五域世人所看见。
徐小受知晓……
今后,但凡圣帝想要对付自己。
他们该想的,不是区区徐小受,而是徐小受所言之“区区圣帝”!
凡是境界低于圣帝紫宠者。
凡是羁绊强于圣宫后辈者。
他们再想对自己动手,就得考虑一击不成,自己消匿后。
其人、其人之后的世家,是否挡得住这“亡命徒”的报复!
而何为真正的亡命徒?
别人没死过。
他徐小受死过。
站在今时高度,徐小受再不惧任何人知晓自己有着前世今生。
“两世,又如何?”
“现今五域,谁动得了我?”
加之在圣神大陆,两世相难,两世却绝非虚妄,更非痴心妄想。
夺舍,亦可两世。
寄身,也算两世。
下至饶妖妖,能修出红尘众生相。
背后不知耗费了多少资源,体悟过多少种人生,却是修得驳杂,修得不堪。
中至北槐,寄以鬼兽之道。
他养的是鬼兽,渡王座红衣以太虚之力,窥一斑而知全豹,其人未尝没有通鬼兽、糅死生、悟轮回之想。
上至祖神,上至药鬼生灭。
甚至该说北槐如今在走的,约莫就是从药鬼生灭中悟出了些许门道,想要从祖神命格“二”数,减至“一”,或者“零”的道路。
“万物皆可两世,缘何独我徐小受异类也?”
实力,带来自信。
紫宠初来,徐小受观她如观天上星,朦胧初见,遥不可及。
意念剥夺一开,徐小受观她如观笼中火,虽隔薄纱,已是可控。
两世相、轮回凭一悟,徐小受管她如观掌中物,你杀不了我,而我却有机会将你和你所珍视之物捏碎。
虽只是威胁。
攻守之势异也!
徐小受望着紫宠,再不复敬畏,只以一等闲口吻,寻常道之:
“桑老为我师。”
“爱屋及乌,我给我师父一个面子,所以给圣宫一个面子……但记住,这不是因为你是圣帝,你叫紫宠。”
“你现在离去,圣奴和我,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不啊,不要这样说啊……叶小天左右为难,很想眼神制止徐小受不要这么激进。
你给桑老和圣宫那么多面子,给我叶小天一个面子又如何?
就我矮!
就我脸小!
所以面子不大,你不肯给?
徐小受真没给叶小天面子,因为恨屋及乌,他讨厌紫宠这副做派,索性忽略了院长大人的眼神哀求:
“倘若你硬要逗留此地,参与我与爱苍生之战局。”
“可以,我还可以给你一个选择,一个赌约。”
圣帝紫宠给自己架住了。
她被高高在上的过去的自己牢牢架着,下不来台。
而徐小受死活不给台阶,她只能面色随言而越发难看:“什么选择?什么赌约?”
“你就赌吧!”徐小受摆手一笑,“没有赌注,或者说赌注就是"生死",赌我会死在苍生大帝之手,而你圣宫生。”
谁道八氏最狂?
不及受爷半分!
风中醉被受爷得道之后的嚣张霸气震慑到了,连圣帝紫宠都听得龇牙咧嘴。
这是什么意思?
言外之意,不外乎……
“倘若你生,便要灭了我圣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