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一字一句如闲谈般道。
却令张尧逐渐崩溃起来。
他挺身暴起,涨红一张老脸,指着晏长曜唾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晏贼,你当年借天子之名,铲除多少异己,你当我们这些老臣是不记得了吗?你不容天子,常怀篡逆之心,怎么如今坐在这皇位之上,倒见不得旁人对你不满?老夫一生行得正,坐得端,无愧于心,更无愧于先帝!”
“张大人!”李砚泽猛地呵斥道,“澧朝已覆,如今,是燕!”
“看来,张宗正对朕之不满,也非一两日了。”
他抬脚徐徐行至台前,坐于主座之上,揉了揉太阳穴,轻声道,“拿了吧。”
李砚泽俯身问道:“家眷呢?”
“悉数下狱。”
晏长曜此言一出,台下顿时哭作一团。
“老爷……这……怎会这般!”
“呀!”
张尧被迫到无路可退,抽出主厅壁上挂着作饰的长刀,便向晏长曜劈去。
还未向前跑几步,一把短刃便自他的心口贯穿而出,钉在了门柱之上。
短刃带出来温热的血液,登时溅了柳烟浔一脸。
她只睁着双目,下意识地退了一步,足踝带起一阵银铃响动,冷冷地瞧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张尧当庭刺杀陛下,诛之,其余家眷悉数下狱候审,若有不忿者,当如此贼。”李砚泽冷言道。
晏长曜闻铃遥望,见她木然地杵在那处,又如方才在房中同她玩笑般招了招手:
“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