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都有自己的路,哪怕是一个渺如尘埃的人。
远远地,一位骑着骏马的黑衣姑娘注视着人群,许许多多的人群。
牵骆驼的商人在笑,兴许他今年挣了不少的钱终于可以回家了,苦脸的旅者缩在角落咬着胡饼,或许他是个被偷了钱的倒霉鬼,年轻的僧侣在尘路间为一位年迈的女人洗礼,这女人在年轻时也许是个漂亮的舞女……
黑衣姑娘身边还有三位又美丽又可爱的姑娘,其中一位白衣姑娘忽叹息了一声。
这声叹息,就像人间无数个平平凡凡的叹息一样。
世上总有那么多数不清的忧愁,每一天都会有那么多哀伤的故事,怎么会不让人叹息呢?
黑衣姑娘忽黠笑道:“这位美丽的小姐,你该不会还在想着那位楚大哥吧?我阿父说了,他来是来过,不过很快就走了。”
其实楚留香和胡铁花都已快到了关外,他们的故乡,苦寒的故乡。无论他们曾经离故乡多远,故乡永远是浪子一生的归宿。
白衣姑娘缓声道:“我是在想,石观音已离开了大漠,汗王是不是打算要对她的花田和河流下手了。”
黑衣姑娘叹声道:“是阿父目光短浅了,美丽的大漠和绿洲啊……石观音的钱是很不错,但这些钱够多少人吃饱饭,那点儿水又能灌溉多少粮食?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总是要走出去的……”
其他人都没有插话,因为这不是她们能够说的话。
“大漠上真正应该开的花是什么?明明葡萄也会开花,石榴也会开花。”
“还有水源,大漠这几年好像越来越干旱了,大家过得也艰难,我们上次去楼兰,那儿的孔雀河都改道了,孔雀也不见几只……”
黑衣姑娘漆黑的眼眸明亮得就像珍珠,她笑道:“要不我们下次再去抓孔雀吧!”
“你当心别被孔雀啄了!”
“她已经被啄过很多次了……”
姑娘们清脆的笑声响在阳光下,就像大漠上千千万万间佛寺檐下的梵铃被微风吹起。
大沙漠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