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秀秀和刘仁恭躺在榻上,秀秀用脚不断擦着刘仁恭。
“陛下……”
此言一出,刘仁恭心中一惊。
“不不不,秀秀,这话可不敢乱讲。”
“有什么不能乱讲的,老爷,别说你内心没这么想过。”
罗秀秀用手抚摸着刘仁恭的胸膛。
“当皇帝,谁不喜欢呀……”
“现在,我还是个节度使,离皇帝,可是十万八千里呢。”
刘仁恭自己知道这件事情的难度,对罗秀秀的话,也没怎么相信,但还是对那九五至尊,垂涎三尺。
罗秀秀是明白的,天下没有不想当皇帝的男人。
“老爷,你的思路敞开一下嘛,现在你看,河北之地,朱温和李克用都在争,我们就可以坐收渔利,到时候凭借河北之地,足以当皇帝了。”
罗秀秀继续用千娇百媚的口气,说着这些男人们才会感兴趣的野心之事,这种反差萌的感觉,令刘仁恭更加受用。
“对啊,老夫怎么没想到!”
刘仁恭突然就不困了,坐了起来,拿起了河北舆图手卷,在一盏微弱的灯火前端详着。
“不好,你刚才不是有个小女奴在边上吗?她肯定听见了!”
刘仁恭突然想起了什么,拔出马刀,指着跪在地上的楚楚。
“老爷,杀了她!”
罗秀秀知道楚楚有多恨自己,今天自己教唆刘仁恭反叛,想必楚楚会报复自己,不如趁早杀了楚楚,以绝后患。
“老爷,您别杀婢子,适才小主只说了一半,真正精彩的部分,婢子告诉您!”
楚楚抬起头,不卑不亢,看向刘仁恭。
“老爷,这小女奴可狡猾了,您别上她的当,还是杀了了事!”
罗秀秀紧追不舍,似乎就是要馋杀楚楚而后快。
刘仁恭明晃晃的马刀,在楚楚白皙的脖子上抖动着,赤裸裸的威胁。
“女奴,你胆敢在我面前有一句谎话,我绝不姑息!”
楚楚开始对刘仁恭分析利弊。
“刚才,小主只说了您在朱温和李克用之间的周旋,并没有告诉您具体该怎么操作,现在,您反出李克用的阵营之后,需要马上联络朱温,让他及时派出援兵,您要趁着这个机会,一举击败李克用,提升您在朱温那里的筹码。”
“而且,河北之地,是契丹人的大后方,您要借助这股力量,无论是朱温还是李克用,都不敢把您怎么样。”
刘仁恭闻言大喜,他没有想到的是,一个小女奴,居然有这样的见识。
楚楚说完这些豪言壮语之后,垂着头,不再看着刘仁恭。
“你怎么不敢抬起头看着我,莫非在撒谎不成?”
刘仁恭喜怒无常,再次质问起了楚楚。
“我是奴隶,在主人面前,不敢抬头。”
楚楚又卑卑怯怯地看着刘仁恭,令刘仁恭怜香惜玉之心大起。
“好生善待这个小女奴,倒是个伶俐的丫头呢。”
刘仁恭对罗秀秀叮嘱几句,然后匆匆起身。
“老爷,这深更半夜的,您不在奴家这里过夜了?”
罗秀秀半露玉体,起身问着刘仁恭。
刘仁恭有些不耐烦,想要回到自己的书房。
“今日,我还有大事要做,改日再来找你吧。”
罗秀秀露出一副悻悻的表情,她疯了一般,扑在楚楚的身上。
“贱人,小贱人!”
楚楚也不再客气,在罗秀秀面前不卑不亢。
“今日节度使老爷的表现,你也都是看在眼里,恩宠还能维持多久,你自己想必心里也清楚。”
“恩宠?那也比你这个永远没有资格得到恩宠的小女奴强。”
罗秀秀继续与楚楚对骂。
“乱世之中,谁是云,谁是泥,可真的不好说。”
楚楚继续怼了下去,却终究是点到为止。
罗秀秀毕竟是她的主子,楚楚也不敢太过放肆,得罪了此人,倘若被她当场杖毙,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毕竟自己和冯可言在这个乱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活下去。
“小主,您消消气,是奴婢刚才滥言多口了,奴婢这就给您盛碗消火的菊花茶。”
楚楚走到外面的小桌子上,给罗秀秀泡了一杯菊花茶,她知道,今天刘仁恭夜宿在这里一半就走了,罗秀秀一定心里不爽。
喝着楚楚的菊花茶,罗秀秀暴躁的情绪也渐渐平静下来。
她凝望着眼前的楚楚。
她也会想起,在大牢之中,与楚楚那些相濡以沫的日子。
秀秀把茶杯递给了楚楚,暗示她也可以喝一口。
楚楚抿着嘴笑了,喝了一口菊花茶。
这是两人之间,难得的温情脉脉时刻。
半个月后,河东突然又派了几个使者,前来找刘仁恭。
几位使者都穿着章服,佩着鱼袋,看上去级别很高。
“又是来借兵的吧。”
刘仁恭端坐在椅子上,神情甚是倨傲。
“晋王与朱温激战正酣,危难之际,我主几次致书阁下,均石沉大海,不知阁下是怎么想的,我主与阁下,歃血为盟,约为兄弟,这是对待兄弟和盟友的态度吗?”
前方的战事十分吃紧,看来李克用也是急了,这次不再写信,而是亲自派来高级别的使者,来探问刘仁恭的具体态度。
“谁是你们的兄弟?”
刘仁恭呼啦一下子站了起来,眼中闪烁着桀骜不驯的光芒。
“什么!”
“你说什么!”
几位使者这才意识到,刘仁恭已经存有反心。
“刘仁恭,你背信弃义!”
“真聪明,把这几个人,给我通通扣押!”
刘仁恭露出了自己狰狞的獠牙。
几名使者亦是晋王李克用的亲信,也不是等闲之辈,抽出短刀,开始与刘仁恭手下的士兵厮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