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副身子是她的,她决不允许任何人诋毁、嘲讽。
沈落溪冷眼直视着苍云瑄的眼睛,苍云瑄也没有半分退让,“本王是在命令你,而非有求于你,你是本王的妻子便该听从本王的命令。”
“至于你的想法对本王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沈落溪闻言,突然嗤笑了一声,下一刻马车便剧烈摇晃起来,马儿也受了惊吓,马夫险些拉不住。
苍云瑄蹙眉怒声道:“你在做什么!”
她挑衅地看着苍云瑄,“我是在给王爷展示这身令人作呕的肥肉有用着呢,我不愿意做的事,谁也命令不了我。”
话音落下,她又抬起屁股用力坐下,马车顿时摇晃得更厉害了。
“停下!本王让你停下!”苍云瑄怒声道。
沈落溪充耳不闻,继续重复动作。
马夫在外头惊呼着,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停下了马车。
沈落溪趁机跳下马车,苍云瑄伸手阻拦,那衣角还是顺着他的指尖溜走了。
苍云瑄咬牙切齿道:“你给本王上来!”
沈落溪不以为意,而是扫了马车一眼,随即伸出脚尖轻轻踹了车轮一下。
轮子立即掉在了地上,马车也失去了平衡,随之倾倒。
苍云瑄反应极快,飞身跃出了马车。
“马车坏了,看来是去不了了。”沈落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王爷自己去吧,我便不陪着了。”
苍云瑄阴沉着脸,转头看了马夫一眼,马夫急忙道:“修好马车需要些时间……”
沈落溪在一旁笑道:“时不待人啊王爷,还是快些出发吧。”
她看着苍云瑄阴沉着脸解开了一匹马,利落地翻身上了马。
正当她以为苍云瑄要离开时,苍云瑄却策马奔向了她。
沈落溪下意识转身要跑,却被一只大手拽住衣领拎上了马。
她趴在马背上,肚子被死死压着,几乎要喘不上气了。
“放我下去!”
苍云瑄冷声道:“时不待人,安静些。”
说罢,他用力夹了一下马背,就这么带着沈落溪飞驰而去。
沈落溪拼命挣扎,可这个姿势不好发力,她努力了许久也还是无济于事。
“王爷是去办事的,何必非要带上我!”
“因为本王觉得只要你能治好他们的病。”
苍云瑄快速回答,随即便不再说话。
沈落溪一路颠簸,直到马停下她都没缓过神来。
她撑着树干呕了几声,惨白着脸看向苍云瑄,“若是王爷下回再如此对我,便是两败俱伤,我也绝不手软。”
苍云瑄挑了挑眉,拉着她便走进了一处营帐。
“王爷,您终于来了!您快来看看啊!”
一个身着军装软甲的士兵看到苍云瑄后急忙跑上前来,苍云瑄立刻跟着他走边营帐,沈落溪则在身后慢条斯理地跟着。
她看着躺在地上的将士,个个面无血色,嘴唇发紫,一看便是中毒的迹象。
沈落溪蹲下身子,伸手要替其中一个将士把脉,却被人重重拍开了手。
“你是谁!怎么敢擅闯军营,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来人!快把这个女人丢出去!”
沈落溪抬头便看到了一个粗旷的男人正横着粗眉瞪着她,手紧紧握着腰间的刀,只要她有所动作,男人即刻便会拔刀。
她淡淡开口,“带我来这的人是王爷,你若不满便去和王爷理论。”
“王爷?”男人根本不信沈落溪的话,依旧警惕地看着她,“王爷最是守军规的,怎么可能会带个女人进来!”
“你这个女人不仅擅闯军营,还胡乱攀附王爷,简直罪无可恕!”
男人大喝一声拔出长刀向沈落溪砍去,她蹙起眉头正要闪躲,身后便冒出一把长剑挡下了那一刀。
“周副将,你要对本王的王妃做什么?”
苍云瑄冰冷的声音响起,周副将顿时便愣住了。
他呆呆地看向苍云瑄,“这女人真是王爷带来的?”
“可是王爷,当初是您规定军营不能女人进出的……如今您却带头坏了规矩,日后该如何管理军营?”
周副将为难地看着苍云瑄,纠结地垂下头,眼底却闪过一道精光。
苍云瑄面色不改,语气平静道:“周副将的意思本王已经明白了,等王妃给将士们看完病了,本王自会领军法。”
“本王如此决定,周副将可满意了。”
周副将对上他冰冷的视线讪笑了几声,“属下如何敢置喙王爷的决定,方才是属下多言了,还请王爷不要放在心上。”
苍云瑄淡淡回答,“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眼下最重要的是治好将士们的怪病。”
沈落溪闻言有些意外地看向了他,难怪苍云瑄在将士中颇有威信,可见都是平日里言传身教的结果。
一个将领能严格以身作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苍云瑄对身后的军医使了个脸色,军医便走到沈落溪面前行了个礼,开口将事情的始末告诉了她。
“大约未时后,将士们便陆续出现了不适之症,一开始只是头昏脑痛,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小人医术浅薄,不知他们中了什么毒,请王妃出手救救将士们!”
沈落溪点点头,随即从袖子里拿出一瓶药递给了他。
“他们中毒未深,服用些解毒丸便能救他们。”
军医接过她的药时,动作略显迟疑,“在下已经用了宫里最好的解毒丸给将士们服下了,可也是无济于事。”
他的言外之意是,宫里那么好的解毒丸都没能解开将士们身上的毒,她的解毒丸更不可能有用。
沈落溪神色淡淡,依旧将手里的药塞进了军医的手里。
“按我说的做。”
军医看向苍云瑄询问他的意思,见他点了点头,军医才转过身去准备给将士喂药,却被周副将拦了下来。
周副将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