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唐帝一声令下,钦差的人选就这样敲定了。
闻言一旁楚萧看向楚越的双眼微微一闪。
而听到唐帝的话后,楚越先是一愣,随后脸色一正,恭敬的行礼道。
“儿臣遵旨!”
唐帝看着楚越,微微点点头,随即大手一挥。
“好了,禹州之事已经安排妥当,诸位卿若无他事,便退朝吧!”
说完,唐帝当即离开了大殿。
之后殿中的大臣也陆陆续续的离开了金銮殿。
眼见唐帝离开大殿之后,原本跪伏在地上的张穆林才缓缓站起身来。
此刻,他身上的后背衣衫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大半。
今日,可以说是张穆林入朝为官以来最狼狈的一天。
被太子当众斥责问罪,还要拿自家的家底来充赈灾钱粮。
从天子威慑下回过神来的张穆林,内心只剩下无尽的愤怒和耻辱。
此时的他,俨然已经将一切都算在了楚越的头上。
然而,就在他刚踏出殿外不久,自身后就立刻传来一声他不想听到的声音。
“丞相大人留步!”
话音刚落,只见楚越就从后面跟了上来,并肩走到了张穆林身旁。
看到楚越的那一刻张穆林的脸色顿时沉了几分。
“怎么?太子殿下还有事儿?”
听着对方这不友好的语气,楚越眉头一挑。
“丞相这口气,怎么像是对孤怨念颇深啊?”
“好歹孤刚才还为你求情,怎么,世家就是这么对待自己恩人的?”
楚越不提这事儿还好,他这一提张穆林心里那股气‘曾’的一下就上去了。
什么?恩人?
恩人个毛!
这废物太子脸皮怎么这么厚?
他今天如此狼狈还不都是这个废物太子造成的?!
要不是楚越,他何须大出血三千两?!
不过楚越显然也不在意张穆林的回答,而是接着道。
“相信刚才丞相也听父皇说了,孤为作为这次与禹州赈灾的钦差,三日后便要出发。”
“时间紧迫,丞相既然负责赈在钱粮,那可就得抓紧时间了!”
“不然,若是三日后孤没有见到完完整整的三千万雪花银……”
楚越看向张穆林的眼神一凉。
“那孤就只好亲自带兵前去张府索要了!”
带兵索要?
好家伙这是明晃晃的威胁警告啊!
此刻,张穆林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心中的怒气翻腾。
他看着楚越咬牙启齿道。
“太子放心,本相既然答应了陛下,皆时必然会将赈灾的钱粮一子不落的上交!”
“断然不会让太子殿下亲自出手!也用不着太子您亲自费心!”
!。
现在他真是一刻也不想看见太子。
闻言楚越轻笑一声。
“是吗?那孤就在东宫静候丞相佳音了。”
说罢,楚越嘴角的笑意一收,下一刻,他竟是不在看张穆林一眼,径直扬长而去。
而后面的张穆林则是恶狠狠的盯着楚越的背影,目光像是淬了毒,令人心惊。
……
不多时,大唐京城张府。
此时,张家的几位宗亲皆齐集一堂。
三千万两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即便张穆林想要从张府拿到这笔银子,也必须将缘由同张家的宗亲说明。
故而,张穆林一下朝回府,就立刻召集了族亲,将禹州饥荒还有陈桧做的事一五一十的向众人说明了。
而听罢,众人的面上均是大吃一惊。
“穆林,你说的可是真的?禹州真的闹了饥荒?甚至已经死去了四百万人?!”
一个头发灰白的老者闻言,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个消息实在太爆炸了。
毕竟在大唐人的印象中,禹州可是大唐历朝历代的富饶之州,且一向风调雨顺。
谁能相信大唐最富庶之地,竟会有一天发生饥荒。
面对白发老者的疑问,这次张穆林的回答十分肯定,没有丝毫犹豫。
“此事千真万确!是那禹州刺史亲口所言,绝对不会有假。”
“啪——”
闻言,只见一个头发花白、面色威严的老者直接抬手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
霎时一阵巨响便回荡在整个大厅内。
“这个该死的陈桧!简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自己死不足惜也就算了,竟然还差点连累的我们张家!”
发怒的白发老者,正是张家的族长,张秋珩。
另一边,张穆林闻言后叹息一声。
“人是本相推荐的,也是我高看他了。”
“当初老夫想着禹州这种富庶之地,少说也得安排一个自己人才行,这才极力向陛下推举了陈桧。”
“不成想,他的胃口竟然这么大,连天下粮仓里的粮食都一分不留。”
“但凡他做事留些余地,最后这事情也不至于闹得如此大。”
“哎,这事儿在怎能怪你呢?”
一旁的一个中年男子看向张穆林,安慰道。
“那禹州一向富饶,谁能想到那儿竟然会起灾害?”
“而且这些年那陈桧其实也没少孝敬我们……”
“不过,现在唯一庆幸的是陛下同意你将功补过。”
“三千万两就三千万两!就全当破财消灾了。”
“而且相比于赈灾钱粮,我更加担心的还是那位太子殿下啊……”
一提到太子在场众人的面色一凝。
原本对于这个这个太子,他们都是不以为意的。
可是校场巧举千斤顶、嘉峪关不费一兵一卒便覆灭大永八千白羽骑,还有曲水宴上出乎预料的表现……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