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一听捕快的回答,王传渊心头一跳,整个人都惊了。
长淮河中的尸体……不止一具?!!
“你你你……你在说一遍,什么叫不止一具?啊?!”
王传渊瞪着面前站着的年轻捕快,抬起左手颤颤的指着对方,一时间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说清楚!你们……到底打捞上来几具尸首?!”
!。
年轻的捕快被王传渊一同怒吼,吓了一个激灵,一抬头又对上了王传渊那近乎吃人的目光,顿时咽了一口口水,额上的冷汗直冒。
“额这,这……小的我其实也……不太清楚……”
“不清楚?一问三不知,本官要你有何用?!”
王传渊看着眼前直冒冷汗的捕快,此时真是杀了对方的心都有了。
尸体什么身份,是何人不知晓,有几具也不知道。
一群没用的东西!
“王大人您、您息怒啊!”
捕快战战兢兢的朝着王传渊赔罪。
“大人,真不是小的偷懒没数,而是而是……”
捕快话说一半,又不禁欲言又止。
回想到刚才在长淮河岸边看到的那场面,捕快依旧赶到后背凉飕飕的。
“而是什么!还不快说?!”
王传渊狠狠的瞪着对方,耐心已经到了极限。
年轻的捕快闻言,身形又是一抖,直接眼睛一闭,脱口而出。
“大人,实在是因为那河里的被打捞上来的尸体太多了啊!”
“您不在现场,不知道,刚开始,那淮河中确实只浮着一具尸体……”
“小的也以为这河中只有一具尸体。”
“可是、可是、可是后来我们发现事情根本就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我们捞出河中尸体的时候才发现,那尸体的腿上还系着一条极其长的绳子!”
“而怪就怪在,绳子的另一头竟然怎么也拉不动啊!”
“捕头觉得有异,就派了两个熟悉水性的兄弟下去了,可结果您知道他们在长淮河下面看见了什么吗?!”
说道这里,年轻的捕快不由咽了咽口水,眼中露出一抹惊惧之色。
“在长淮河下,绳子的另一端,竟然是一堆人体尸山!”
什么?
听到这里,王传渊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双眼瞪得老大,身体更是一个踉跄向后退去。
好在一直在旁边的师爷率先回神,眼疾手快的扶住了王传渊,才使得王传渊稳住了身形,没有跌倒在地。
“人体尸山、人体尸山……”
王传渊喃喃的着这四个字,整个人颤颤巍巍,摇摇欲坠。
人体尸山……那河底得有多少具尸体啊!
要知道,以往大唐即便被外人称为末流之国,但是他们大唐人一向奉行律法。
因此,除去天灾,还有战争,大唐各州还是相对安宁的。
至少像凶杀案这样的事情少之又少。
而越是靠近京城的州,就越有秩序,百姓过的也越是安逸。
像庆州这样背靠京城的大州,身为各州之首,又在天子脚下,更是无人敢在此轻易作乱。
原本出了灵怀寺后山那事儿,就已经令人惊奇了。
可如今金庆州的长淮河又出了这事儿……
人体尸山。
王传渊一瞬间仿佛感觉有股巨山压在了他的脊背上,压得他快喘不过气起来了。
如果说,灵怀寺发现尸体一事,若是被上头知晓,他可能升官无望。
那么,今日长淮河河中惊现‘尸山’一事,一旦被朝廷知晓,而他又迟迟抓不到凶手的话……
那别说升官了,他这刺史的位置也就做到头了。
而且,按照大唐律法,像他如今这样的情况,就是属于严重失职,且情节严重,身为官者是要被问斩的。
况且,庆州地域,在天子脚下,这么多年一直安逸,可偏偏在他在任的时候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弄得人尽皆知,人心惶惶。
唐帝要是知晓了,势必要震怒。
那么首当其冲第一个迎接帝王之怒的人,势必就还是他王传渊啊!
甚至一个搞不好,他还要为此陪上全家啊!!
王传渊越想,越是冷汗直流。
他很想将事情瞒下来,但是眼下已经来不及了。
长淮河横跨庆禹两州,眼下河中捞出尸体,河岸上必定已经站满了人。
且庆禹两州的河运,也是通过长淮河,平日里长淮河上就是来往船只不断。
眼下禹州来商必定也知晓了……
想到这里,王传渊的脸色一白,喉咙涌上一股腥甜,脑中更是‘嗡嗡’直响。
而就在这时,又有一人神色惊慌的从刺史府外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大人!大人!大人不好了!”
“朝廷、朝廷来人!”
“而且,他们正好看到了捕头带人在长淮河那边打捞尸体……眼下他们正往刺史府来,要问您是怎么回事呢!”
“大人,大人您可得快想想办法啊大人!”
“哎,大人……”
后面的话,王传渊已经听不的不真切了。
当他在听到来禀报的小厮说朝廷来人的那一刻,王传渊就感到一阵气血上涌。
下一秒,只听‘噗——’的一声。
一大口鲜血直接从王传渊的口中喷涌而出。
紧接着,王传渊就感觉眼前一黑,一阵天旋地转后,他整个人浑然倒塌,重重的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大人!大人——”
师爷和捕快见状顿时大惊,一个个连忙上前去扶倒在地上的王传渊。
“大人!大人您快醒醒啊……”
“大夫呢?快去叫大夫啊——”
霎时,整个刺史府内便陷入了一片混乱。
庆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