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霖和谢良听了阿三的话,二人不由对视了一眼,彼此眼底依旧是惊疑不定。
显然,他们对于阿三的话,也不尽然相信。
虽然之前在谢家,谢承霖和谢远争辩时,曾经说过他们谢家或许可以和这股神秘势力合作各取所需。
但是,话是这样说,真正和这股神秘势力交涉的时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没错,这股神秘势力确实在暗中帮了他们谢家不少。
并且,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阿三背后的势力确实针对的是四皇子和大商死士,和他们谢家敌人一致。
可即使如此,谢承霖对于这股势力始终存了几分忌惮和警惕。
毕竟,这股势力背后究竟是哪方的,并不明确。
还有就是,这股神秘势力竟然可以查到那么多他们都不知道,甚至没有注意到的密辛……
由此,也足以预见这神秘势力背后之人,有多么不简单。
谢承霖不得不多留几个心眼。
不过……
谢承霖看到对面的阿三确实没有什么恶意的举动后,目光随即落在了地上的这些尸体上。
所以这些尸体真的是那股神秘势力背后主子……送给他们的大礼?!
谢良一手抵在鼻尖,皱眉看着地上被白布裹着的尸体。
刚才一看是尸体下了一跳。
现在回过神来,才发觉空气中竟然有一股淡淡的腐臭味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了房间内都是尸体的缘故。
谢良一开始还只觉得空气中这股腐臭淡淡的,可是现在越时呼吸,他越是觉得这个腐臭味越来越重了。
毕竟是大唐帝国顶级望族出身的公子哥儿,谢良平日也都是养尊处优的。
像停尸房这样的污秽地方,他哪里呆过。
不过好在,他承受能力还不错,因着现在的情形,谢良也知道此时不是介怀的时候,所以也并未说什么。
而一旁的谢承霖在沉默了片刻后,看向地上的尸体,忽而眼底精光一闪。
“等等……”
谢承霖回想到那份信件上的内容,猛地抬眼看向对面恭敬等候的阿三,不由问道。
“你刚才说这些尸体是你家主子千辛万苦从庆州弄出来的?!”
“而且,不多不少正好十具?”
“可我记得……我们收到的那份信上提到过,在庆州作乱的,也正好是十个凶犯……”
说道这里,谢承霖又不由的伸手有些颤颤的指向了地上的那些尸体。
“阿三小兄弟,你不会想要说,眼下屋里的这十具尸体,就是庆州那十个凶犯的……”
说道最后,谢承霖欲言又止,双眼也不由微微瞪大。
阿三闻言则是笑了。
“不愧是谢家德高望重的谢三伯,一下就说到了点上!”
“您说的不错。”
“这十具尸体,正好就是那庆州犯下凶案的十具凶犯的尸体!”
阿三一边说着,一边缓缓朝着离他最近的一个尸体旁走去。
“相信你们也在那份信上大概知道了庆州惨案的真相了吧?”
“四皇子和大商的奸细狼狈为奸,彼此勾结。”
“这十个凶犯也不是我大唐的子民,而是大商帝国为了报复我大唐,精心从大商牢狱中选出的十个身怀本事的死刑犯。”
“那四皇子本来是想要将死刑犯的锅给扣到庆州刺史的头上,一箭双雕。”
“这样,既可以让他再添一笔功绩,又可转移唐帝的注意力,掩盖死刑犯真正的身份……”
“只是这被我家主子这一打岔,他这算盘算是落了空了。”
说道这里,阿三不由轻笑一声,目光还若有似无的朝房梁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一声像是再笑四皇子如意算盘落空,又倒像是再笑别的什么。
谢承霖和谢良对此倒是没有多想,他们此刻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地上的尸体上。
此刻二人双眼瞪得老大,面上均是一脸不敢相信。
他们只觉得这阿三背后的主子也着实是太胆大了!
历来凶犯的尸首,尤其是想庆州惨案这样重大又影响恶劣的案件。
在负责此案的钦差未曾回京汇报前,凶犯的尸体一般也都是在衙门内放置的。
可如今负责此案的四皇子还未归来啊。
这代表什么?
谢承霖看向对面一脸笑意的阿三,心头一跳,眉头瞬间皱成了一个疙瘩。
如此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现在在此的十具尸体,是内阿三背后的那股势力从庆州衙门里带出来的啊!
这阿三背后的主子莫不是个疯子?!
他竟然敢直接从衙门里盗尸?!!
这这这……这简直就是无视律法,这又将陛下皇权至于何地?!
谢承霖想到这里,心中不禁一阵胆寒。
而与此同时,屋顶上的刍狗二人在听了阿三的话后,二人身上的杀气立刻就重了不少。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
刍狗总觉得刚才阿三那一声轻笑,好像就是在嘲笑他们似的。
而且,让刍狗感到震惊的,这个叫阿三的……他竟然知道他们这么多的事情!
可明明这些事情,他们一直都做的十分隐蔽,这个阿三背后的究竟是谁?
他对方又怎么会知道他们这么多的秘密?!
刍狗心思百转,看向下方阿三的目光也越发狠厉。
然,下方的阿三却仿佛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他见谢承霖和谢良似乎心有顾忌,甚至还出声安抚。
“二位贵客也不必太过担忧。”
“我家主人将这十具尸体带到这里的方式虽然有些特殊……但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我大唐讲究律法,二位想要告发四皇子勾结大商人一事,势必就需要物证!”
“而这十具尸体,就是最好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