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朴竹这一届成为了校园中最年长的学生,朴竹这一批学生会干事纷纷卸任、退部,把大权彻底传了下去。
这一批人手中没了权力,在学弟学妹那里也不再热络,将人走茶凉体现的淋漓尽致。
唯朴竹不同。
朴竹生日当天只发了条朋友圈,不消十分钟,便收到了来自学弟学妹的二十多条点赞与评论,无一不是在祝福朴竹生日快乐。
这一刻,从未获得过友情、同学情的朴竹,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咔擦。”
朴竹把评论和点赞全部截图,发给马天,问道:“见过这场面吗?嗯哼?”
“没有。”马天已被分到了部队,穿上了正式的迷彩,看到朴竹评论区这么多人,也知道得到同学的认可对朴竹的意义:“恭喜你呀恭喜你。”
朴竹:“坦白讲,好像一场梦啊。”
“嗯?”
“我记事起就明白,像我这样,不讨喜,情商低的,恋爱、友情、同学情只是奢望。”朴竹没由来的想起秦伊与夏露:“更何况是在秦伊和夏露,跟我绝交后。”
“其实。,我一直不知道你们三个的复杂关系是怎么回事。”这是埋在马天心里几年的疑惑,又不好意思问出口。
三个女生的关系着实是让人捉摸不透。
说关系不好,朴竹会跟秦伊、夏露出门玩,ktv、聚餐,一起开黑玩王者也是常有的事。
若说关系好,朴竹从不看那两位的朋友圈,也不说是朋友,介绍时向来是熟人、认识。
“嘶。,”朴竹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你问我,我也理不清。就当成是我偶尔无聊时,想找几个玩伴吧。”
马天:“好好好。”
朴竹喜滋滋的一一回复朋友圈的评论,对每个人都以诚相待,像是对待至亲的好朋友那样。
暑期濒临结束时,人员流动的高峰期,朴竹学校再一次通知学生开学暂缓,所有人在家上网课。
朴竹便趁闲暇时间,再次去街道办事处做核酸检测志愿者。
这天上午,朴竹脱下防护服坐在街道办事处的食堂蹭免费早饭,周围都是年近退休的街道工作人员,跟朴竹这个20出头的年轻女生实在没话题聊。
朴竹亦乐得清静,坐在角落里,靠着墙壁,边啃包子一边刷朋友圈。
竟看到一个许久没联系的人———苏轻云。
两人从高考结束就没再有过联系,苏轻云的朋友圈更是发的不多。
这条朋友圈赫然是苏轻云在沪市发的,配图是沪市火车站的大门,位置也是沪市火车站。
苏轻云去沪市了?
她去那里干什么?
暑假工吗?
还是去旅游的?
朴竹细细想来,以她对苏轻云家境为数不多的了解,不像是去旅游的,应该是暑假工。
“你去沪市做暑假工吗?”朴竹直截了当,询问苏轻云。
苏轻云回复朴竹一个摇头的表情包,在朴竹纳闷的空档,又补充道:“我该顶岗实习了,找的是这里的一个电子厂。”
“啊。,”朴竹感到一点小小的震撼,迅速反应过来,苏轻云读的应该是大专,只在校两年便要开始顶岗实习。
苏轻云对朴竹的惊讶也不意外,态度依然友好、亲切:“没关系,你别担心,我准备专升本,明年暑假顺利的话,就可以去读本科了。”
朴竹:“那便好,现在这社会,我们这种普通家庭,学历能高点,还是高点的好。”
“我懂的。”苏轻云说:“我来这边实习到明年春天,刚好赚点本科的学费。”
“那祝你顺利上岸。”朴竹发出去这条消息,转念想起大姨刘萍和表姐杨文说过的,让刘丽有时间就带老人和家里人去沪市玩。
至于为何让朴竹的妈妈刘丽带人去,自然是为了让朴竹家出钱。
两位老人若是单独跟朴竹的舅舅刘伟杰一家去沪市,钱自然就归刘伟杰出了。两位老人哪怕坐最便宜的铁皮火车去沪市,路费也不低于600块。
怎么能让刘伟杰这个儿子出呢?
哪怕二老一辈子的积蓄和房子都给了儿子,哪怕儿子一家对二老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儿子家的钱也是不能花的。
思想渐渐觉醒、翅膀慢慢变硬的朴竹因此事已和妈妈刘丽、外公外婆闹了很久的别扭,家里人提起来一次,朴竹便绝食一顿。
所以这事就被拖到了现在。
不过坦白讲,朴竹对沪市这座世界闻名的魔都,是有些向往在的。
“如果你想来沪市玩,只管联系我,咱们俩还能聚聚。”苏轻云客气道。
“好,到时候肯定联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