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夫话说完,没有等几人过去,便转身走了。
陈安宁也想像解决康管事一样解决了他。
但看他脚步轻快,又每一步都走得极为沉稳,显然是会武功之人。
且他身后还跟着四个同样脚步轻快,又走得极为沉稳的黑衣蒙面下人。
他们之间的距离,也最少隔着三丈。
用毒条件不允许,首先就要排除。
动作的话,除非一击即中,否则他们的身份就很难再掩藏。
就在陈安宁不断寻找着动手之机时,姜大夫带着几人快步穿过暗道,进入主院,又绕过几道弯后,来到地下斗兽场的尽头。
尽头处,依着厚实的泥壁垒着一座假山。
按着其中一处腿长的假山头扭动两下后,整个假山轰隆着从中间朝着两旁分开,露出里面一间石室。
姜大夫往后退开十余步,面向陈安宁等人道:“几位公子,请吧。”
谢珣冷漠地看一眼石室,又看向姜大夫,“从那些落下来的石头大小与形状看,对方用的显然是攻城的投石机。姜大夫让我投在这石室,不知是何居心?”
姜大夫面色平静道:“是老夫考虑不周,只想着将韦七公子安置在地下斗兽场最安全之处,倒是忘记了对方攻击我等的武器。”
“只是除了这里,地下斗兽场已无别处可躲。”
“老夫还要引导着下人们反击,恐怕无法再照顾几位公子。”
谢珣淡声道:“姜大夫自便就是。本公子行走江湖,还算有一二保命的手段。”
“公子,”看着远处还在不断下落的石滚子,陈安宁白着脸扯住他的衣袖,语带哭腔地说道,“以往不过是遇些不开眼的毛贼,且还有护卫跟着。这次只有我们几个,还这么大阵仗,我们、我们还是听姜大夫的,躲在石室吧。”
温秦桑在跟着过来时,便已经配合得亦步亦趋躲在谢珣身后。听到她的话,立刻哆嗦着说道:“那些石头那么大,石室恐怕也不安全,我们还是跟着姜大夫为好。”
早已经被石滚子和远处喊打喊杀的声音吓破胆的苏常平也赶紧道:“对对,还是跟着姜大夫更安全。”
姜大夫漠然道:“既是如此,几位公子且随老夫来吧。”
苏常平立刻快走几步,就要去追他。
姜大夫冰冷地看他一眼。
苏常平吓得脚步一顿,又迅速退回来,躲到了谢珣和陈安宁的身后。
姜大夫转身朝着主院的方向走去。
行走间,依旧与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很快,主院便到了。
往下坠落的石滚子也渐渐地停下来。
无数穿着软甲的羽林军,从四面八方冲过来,与地下黑衣蒙面的下人缠斗在一起。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伴着剑影、刀光,在明亮的月色下,在石滚子掉落时震起的滚滚烟尘中,如一幕花费重金堆砌出来的5D电影,生动地展现在陈安宁眼前。
陈安宁没有害怕。
她的血液在沸腾。
沸腾不是因为近在眼前的鲜血刺激。
而是在各个‘果园’的方向,那些漫天的,犹如流星般划破夜色的带着火光的箭雨。
那些孩子!
“拿火来!”就在她按捺不住,想要不顾身份冲过去一探究竟之时,姜大夫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陈安宁迅速回神,看一眼姜大夫,又看一眼他面前的屋子。
这是……
账房!
账册可是指证宋福等人最有力的证据!
不能让他给毁了!
陈安宁余光瞥向谢珣。
谢珣的面色也由刻意的随心所欲逐渐转为冷厉。
这位姜大夫果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他在试探他们!
眼见蒙面黑衣下人拿来火把,而姜大夫举着火把进入账房,点燃了书案上的一摞账册后,谢珣冷哼着箭般弹射进去,扬掌劈向背着众人的姜大夫。
姜大夫灵敏地侧身躲过之后,阴恻恻地冷笑道:“如若我没有猜错,阁下就是谢大人吧?”
最后扫视一眼外面的陈安宁和温秦桑后,将目光定在陈安宁的身上:“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位就是神医弟子陈二小姐吧?”
“好高绝的易容手段!”
“好精湛的演技!”
“连老夫都受了你们蒙骗!”
随着他说话的声音,无数的黑衣蒙面下人从暗处钻出来,将他们给团团围在了中间。
其后,两张布着尖刺、闪着寒光的大网从天而降、拔地而出,兜头兜脑地朝着院中的陈安宁、温秦桑和苏常平网罗而来。
陈安宁迅速抽出袖中的匕首,拉着温秦桑朝外飞去。
苏常平嗷嗷叫着,在温秦桑被带飞的瞬间,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的腿。
但陈安宁的速度虽快,包围着他们的黑衣蒙面下人也不是吃素的。
几乎在她行动的瞬间,黑衣蒙面下人们便扬枪举剑地朝着她刺了过来。
上下都有网,且越逼越近。
活动空间不足,用的又是匕首。
面对攻击,陈安宁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直面攻击,要么后退。
后退肯定是不可能,且不说网上那些尖刺上闪烁的有毒寒光,仅凭那些尖刺,落入其中,也很难存活。
陈安宁冷沉着一双眼睛,镇定吩咐身后两人:“抓紧了!”
话落,她便一提气,而后如炮弹般迎上了刺来的枪与剑。
以内力震退当前的几杆长枪,又以双腿踢飞几柄长剑后,她正要趁着空隙冲出去,旁边的几杆长枪与长剑便迅速朝着她身后的温秦桑与苏常平刺去!
该死!
大网已经越来越近。
陈安宁用尽全力将两人拉出攻击范围,而后又用尽全力将两人朝着空处扔出去。
其后,踢开攻到身前的长枪,迎向紧接着刺来的长剑。
然而,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