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三小姐双眼霎时亮了。
朝着温秦桑勾一勾手,见他并不为所动后,她干脆的将头探进去,嘿嘿笑道:“你喜欢陈二小姐!”
温秦桑并不否认。
房三小姐啧啧有声的打量着他,“陈二小姐就那么好?京城这么多的小姐你都瞧不上,就非看上她了?”
温秦桑吩咐车夫可以走了。
房三小姐赶紧叫道:“行了行了,我不取笑你了!”
温秦桑淡声道:“给你半炷香的时间。”
房三小姐撇嘴道:“真无情呀,你对陈二小姐也是这样吗?”
温秦桑警告的看她一眼。
房三小姐赶紧道:“好好好,我不说行了吧,难道陈二小姐……”
再次收到他警告的眼神,房三小姐赶紧止住话头,“陈二小姐不是想请我大哥协助谢大人查案吗?到时候,我也跟着我大哥过去。我大哥跟着谢大人查案,我就缠着陈二小姐,不让她与谢大人接触,这样你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我看话本上说,人与人之间的情分都是朝夕相处出来的。”
“谢大人就深谙此道。”
“你看他当初搬到陈家去住的行径,完全就不顾陈二小姐的清誉。虽然很遭人鄙薄,但确实很有效对不对?”
“当然咯,你现在才努力,肯定是晚了。不过,都说美人难过英雄关,等我大哥缠住了谢大人,你带陈二小姐到处走一走,我呢,就在你们走的路上安排些假的地痞流氓,到时候你就‘舍命’救她,一来二去,定能感动她。”
“这就是你的办法?”温秦桑嘲讽。
房三小姐眨巴着眼,歪头看着他,“这办法不好吗?”
这可是她看了无数的话本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
温秦桑面无表情道:“陈二小姐会武功的事,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房三小姐立刻拍着额头:“我忘了!她武功那么高,连我在她手里都过不了一招,那些‘地痞流氓’恐怕还没有近身,就要被她杀得片甲不留了。”
“还有事吗?”温秦桑毫不客气地说道,“没有事就让开。”
房三小姐呸一声后,退开两步道:“难怪陈二小姐看不上你!”
温秦桑朝着她微微一笑:“难怪你在陈二小姐手里过不了一招!”
房三小姐气笑了,“你信不信,我虽然在陈二小姐那里过不了一招,但对付你却绰绰有余!”
“我信呀。”温秦桑不紧不慢地说道,“这就好比我虽然不会武功,但让我去对付一个三岁的孩子,也绰绰有余是一个道理。”
房三小姐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温秦桑再次朝着她微微一笑后,走了。
房三小姐对着他的马车背影,恨恨地跺一跺脚后,恶狠狠地笑道:“温大公子是吧,行,我对付了陈二小姐,还对付不了你?你给我等着!”
温秦桑自然不知道他惯常的冷嘲热讽,给他招引来了一个多么大的麻烦。
当然,这或许也是个甜蜜的麻烦。
既然要找房大将军协助,陈安宁和谢珣就没有急着再回大理寺。
从房府离开后,两人便回了崇义坊。
温秦桑看两人不去大理寺,也拐弯去了大长公主府。
回崇义坊不久。
暗卫就送来一封密信。
谢珣打开,是徐瓒送来的。
“近来运河接连发生劫船案。”快速看完信,将信给陈安宁的过程中,谢珣说道,“劫匪很聪明,都在夜里作案,劫掠的都是小商船。受劫的郡县都派了官差彻查,但到目前为止,还连劫匪的影子也没有查到一个。”
陈安宁看着徐瓒罗列的被劫掠的商船名单,说道:“都是粮船。”
“你怎么看?”谢珣问。
“徐五公子怀疑是背后的人动的手,让我们速去广陵郡。”陈安宁沉吟片刻,“我的看法……以前有发生过这样的事吗?”
“有,但少。”谢珣道。
“七起劫掠,都发生在最近半个月。”陈安宁摇一摇头,“这么频繁地出手,风险也不小。如果真是他们,为何不一次性劫掠个大商船?一艘大商船的运货量,远远高于这七起劫掠的总和。”
谢珣屈起手指,轻敲两下茶几,“如果不是他们,那会是谁?”
陈安宁再次看一遍密信。
这个问题,问住她了。
太子遇刺,乾元帝下旨彻查。
皇宫、东宫、南衙十六卫,北衙十卫……如此大的动静,那些劫匪不可能不知道。既然知道,为何还要铤而走险?
且还是一险再险。
这样一想,倒极有可能是安北王的人能干出来的事了。
只是……
他们这样做的目的为何?
陈安宁想不通。
“想不通就不要想了。”谢珣将密信拿过来,“等过聘礼后,去广陵郡看看就知道了。”
陈安宁睨向他,“又想将京城的烂摊子甩给温大公子?”
谢珣理所当然道:“少卿李大人再有不到半年就要退下去了,我打算让他来接这个位置。少卿是大理寺的二把手,以他现有的年纪和阅历,贸然担任这样的要职,难免要受些阻碍。但他如果颇有建树,情况肯定就会不同。”
陈安宁揶揄:“这些话,你应该对他说。”
谢珣歪靠着椅背,漫不经心地说道:“那小子对你还没有死心。”
陈安宁扬眉:“所以呢?”
“所以他受累,完全是咎由自取。”谢珣轻哼。
“既然是咎由自取,”陈安宁调侃,“你还让他去大理寺担职?”
谢珣轻笑:“这叫什么?就近监视,让他没有空子可钻。”
陈安宁似笑非笑:“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一个巴掌拍不响?他没有空子可钻的前提是,根本没有空子。如果有空子,总有办法钻进去。”
谢珣半眯起双眼:“你这话说得有些危险,给你个机会,重新组织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