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驾车拉他们过来的马夫,没想到此人竟是如此高手,怪不得表舅敢在没带任何门客的情况下就带自己来到谢家宅院。
众人见此人功法之高远在自己之上,皆不敢轻举妄动,气的谢顾安大骂他们是饭桶。
“谢老板,今日酉时之前,定会有一万两黄金送至府上,只不过这一万两黄金能不能救活你的生意,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杨卓的话让谢顾安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此时的他还在气头之上,正要喊更多的门客和家丁过来收拾这可恶的家伙,外院却突然跑进来一个小佣,边跑边喊着:
“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待到小佣跑到谢顾安身边,喘着粗气说道:
“刚刚西坊的周掌柜派伙计来报说,咱们纺记的原料供货商宁愿交违约金也停止向我们供货了。”
“什么?”听到这话的谢顾安大感震惊,区区一个缫丝农户竟然愿意缴三倍违约金而停止与自己的合作。
“叫周掌柜去寻其他养蝉户,这点还用我教吗?”
“老爷,周掌柜说了,全雍州城上下所有的蚕丝商户全都问过了,没有任何一家有多余的货了。”
正在谢顾安惊讶之际,又一名小佣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大声喊道:
“老爷,老爷不好了,安掌柜刚刚派人来送信,说咱们三日后就要出海的货船走不了了,船帮舵头愿意赔付我们违约金。”
“东家,东家不好了!”
谢顾安还没来得及反应,又一名掌柜扮相的人匆匆跑了进来说道:
“东家,刚刚一直被咱们压价的那个苏商跑了,说是找到了下家,而我得到消息后就去找了另外三家商铺,他们全都不需要货了,咱们已经进好了原料,现在失了订单,你说这可怎么办呀?”
商道之下,牵一发而动全身,然而这谢顾安的生意在短短半日之内竟然出现了如此多的变数,让他即便有钱庄的资金托底,也难保会周转不开。
谢顾安眼瞅着自己这块“安泰开源”的金字招牌怕是要翻船了,急的脸冒虚汗,但仍强作镇定的说道:
“没关系,没关系的,你速派人去钱庄,将账上所有的钱全支出来,先把出不了货要赔的钱赔付给人家,再叫他们等我们个把月,尽量把订单留下。”
“失去了原料的尽快去临近郡县去寻,哪怕高于市价,只要价格尚能接受就全收走。”
就在谢顾安一番安排下,管家抱着厚厚的账目跑了过来哀声说道:
“老爷,咱们账目上的钱恐怕不足以支撑这么多的开销啊。”
“什么?账上的钱呢?”谢顾安闻言彻底乱了阵脚,慌忙质问道。
“这,这这这,哎呀您不久前筹备商会,近些年又多把欠债之人捉来取乐,钱庄有很大一部分钱借出去都没收回来,更何况还有您前段时间借去官差的一大笔银两。”
“对,对,你速速派人去各个府上讨要银两,就说谢某遇到急事需要用钱,事后定会加倍奉上。”
见那管家低着头迟迟不采取行动,谢顾安发疯似地抓起他的衣领一把推倒在地,这时站在一旁观望许久的杨卓开口说道:
“谢老板,我刚刚说了,那一万两黄金酉时之前送来,不过如果你这会着急要的话,你开口求我,兴许我会叫他们快些过来。”
谢顾安听完杨卓的话,愤怒地转过身来,歇斯底里地咆哮道:
“杨卓,你这个混蛋,是不是你耍的把戏,你这是要为了一个毛头小子彻底和我安泰开源撕破脸皮了是不是?”
杨卓冷着脸,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好像要将谢顾安钉在地上一般。
“你以为我杨卓是什么人?别说你一区区一个安泰开源,就算是剩下三大钱庄加在一起,我也一样可以让你们天一亮就从雍州城消失。”
至此谢顾安知道自己彻底败了,没想到这雍州第一的杨卓竟然有这般实力,原以为自己可以有实力与之斗上一二的自己,简直是过于天真了。
只见他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一改之前强硬的态度,缓缓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来。
“杨老板,是谢某错了,谢某愿意给杨老板还有这位公子赔罪,还请杨老板高抬贵手啊。”
见此情景,站在一旁的啊尚更是惊恐无比,眼见自己的靠山就这样轰然倒塌了,自己该怎么办啊,想到这他立刻转身,拔腿就跑。
虽然他已跑出很远,但是随着杨卓一个眼色,马夫仅片刻就将他擒拿,拖回了吴念面前。
“念儿,此人就交给你随意处置了,另外刚刚我不小心抬手碰到了谢老板,谢老板应该不会与我计较的,那一巴掌还得是留给你还给谢老板吧。”
吴念在亲眼见证了刚刚那样一场没有硝烟的商战之后早已经是热血沸腾,没想到短短一刻钟的时间,只是两人言语上的交谈,私底下却切切实实的经历了一番惨烈的金钱较量啊。
他跃跃欲试地走到啊尚面前,此时的啊尚浑身颤抖着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祈求吴念原谅。
吴念半蹲下身子,摸着啊尚因害怕而冒着冷汗的额头说道:
“啊尚呀,你知道的,不是所有的狗只要摇尾巴,主人就会赏饭吃的。”
说完吴念薅起啊尚的头发,将他拽了起来,随后起身用尽浑身力气将他一脚踹翻在地,随后扑上去一顿拳打脚踢,将这几日的所有窝囊气全撒了出来。
吴念动手的时候想起了那个被挖掉眼睛,碎了膝盖骨的人,手下的更重了几分。
一阵功夫之后,吴念双拳打的生疼,终于停下了手,倒在地上的啊尚已经浑身淤青,口鼻流血,昏死过去。
吴念甩了甩双手,走到谢顾安身前,犹豫了片刻后说道:
“谢老板这一巴掌,舅舅替我还过了,这有一报,还一报的规矩我懂,虽然我依着我舅舅出了口恶气,但我不会学你们趁人之危,行此恶毒之事。”
“表舅,我该出的气都出完了,谢谢舅,但是这宅院里一定还关了许多还不上债的人也受着折磨,把他们都放了吧。”
“至于谢老板,毕竟也是大生意人,我也不愿看见舅舅你和他们两败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