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花魁掳走的那五位,虽是被救回了各家府邸,寻了名医诊治,眼看身上的伤口都有愈合的迹象。
可蹊跷的是,到了第四日,竟都离奇的七窍流脓,死了。
一查,中了妖气。
不用说,必是花魁下的咒。
这让各大人悲愤之气愈发剧烈,数十道折子上奏慕容黎,定要当天下人之面处死花魁。
人赃并获的事实,已不需要三司会审,便可直接断花魁死罪。
慕容黎佯装沉痛,大笔一挥,判了个三日后,玄午门斩首示众。
斩首的前一夜,巽泽把被北风易容成自己(亦或是花魁)的悄声丢入牢房,换了花魁紫貂出来。
沐莬下手不可谓不重,紫貂三年修炼出来的妖骨,几乎被折断。
它软塌塌的伏在巽泽怀里,告着状,若是巽泽不温柔的理着它的毛,它就嗡嗡嗡的哼着,大概是痛得貂泪都快挤出来了。
“好,我明日就去给他好看。”巽泽哄了它一阵,大言不惭的向它保证。
“阿巽又要去给谁好看?”
听到这个声音,紫貂如临大敌,立刻躲到巽泽身后去了。
巽泽立马腾起,嘿嘿嘿笑着:“阿黎,小兔子欺它太甚。”
“那是它咎由自取。”
“你……公事忙完了?”
“大概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明日本王要监斩我那修仙修成妖的东君,大概这几日是痛彻神髓,无力处理公事了。”慕容黎眼神扫过,盯上紫貂。
他是来处理私事的。
这一堆烂摊子都是这东西惹出的祸,慕容黎就不明白了,巽泽一副无所谓,竟然还拿它当宝。
感情就自己在意他这东君之位。
所以他直接走向紫貂,那压迫逼人之气,仿佛下一刻便也要把紫貂斩首示众。
“阿黎息怒!”巽泽一拂袖,将紫貂扫出寝宫,顺势搂住慕容黎,往一旁案桌移去。
转瞬便斟了一盏美酒递到慕容黎面前,春色绵绵,“它是只畜生,不懂人情世故,阿黎莫要和它计较。”
慕容黎并不接他的酒,“若本王非要计较呢?”
“那……听阿黎的?打它一顿?”
“它喜欢你。”
“啊?”巽泽丈二摸不着头脑。很多灵物都喜欢他,他也不觉得有什么。
“它并非畜生,它有人的思想,更懂喜欢为何意。”慕容黎静静看着巽泽,“阿巽你不明白吗?它对你,并非如阿虞对你那般简单,它是人类的喜欢。”
原来他的阿黎吃醋了。可是为什么会吃一只畜生的醋?
这不应该呀。
巽泽心底乐开了花,面上更是毫不正经:“我这般天上天下独一无二之人,很难不让灵虫鸟兽做到不喜欢……”
“本王在,便留不得它。”慕容黎打断他,已是不容置疑的口吻。
即便不是因为它喜欢巽泽要黏着巽泽,留这么一只会变幻形貌的东西在宫里,对慕容黎也是有着致命的威胁。
朝堂上为他正名本就劳累,然他却毫不在意,不仅不在意,那东君名声臭名昭著了,他竟然还欢喜?还把罪魁祸首当宝?
慕容黎心中没来由的一把火在烧。
巽泽不禁一怔,或许君王位置上坐久了的人,不用刻意伪装,全身上下都会自然而然流露出君王给人的压迫,逼人,甚至霸道,强硬,不由分说。
慕容黎早已是一位真正的君王了。
巽泽不是不知紫貂对慕容黎,乃至整个王宫的威胁。
只不过,他玩性心重而已。
罢了。
这宫里当真无趣得很。
哪有玉衡的逍遥快活!
巽泽放下酒盏,心中突然纠结出一堆乱麻。
毋庸置疑,他喜欢慕容黎,爱恋慕容黎。然若这些喜欢爱恋都要放弃他原本的不羁,狂放,随心自在去迎合。
他就觉得这份喜欢原来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他不想做慕容黎,瑶光的东君,因为那个位置代表的不仅仅是他个人,还是会束缚他一生的枷锁。
困他的牢笼。
臭名昭著好啊,让他都不必去奉承任何人,看不顺眼的,借臭名昭著杀了得了。
他起身,想迎着光明去透口气。
却被慕容黎猝然拉住:“阿巽,我知道你心向自由,但是……”
“我无法放开你。”他拉着他,猝然将两人的距离拉成咫尺,“我……不能给你自由,我……只想要你。”
“阿黎……”巽泽囫囵了一下,已被压往君王帐下。
他的手才抬起,便被慕容黎扣住:“你又要点我穴道?有没有数过是第几次了?”
这个人,总是把自己定住,不给他点颜色看看真是难以驯服。
“没记得数……大概是,昨天,前天,大前天,大大前天……”
巽泽厚着老脸,舒展着手指,老实说,不用手指他也能把慕容黎定住,只不过已然被看穿,再用那种伎俩就显得很尴尬了。
“还要点吗?”慕容黎将他扣得很紧,犹如扣上镣铐,若是再难以取悦,他不介意给他上真的镣铐。
巽泽垂眸:“不敢。”
“阿巽曾经眼波如水,春风含媚总是把人撩拨得情不自禁,如今怎么……”慕容黎另一只手早已安耐不住,往巽泽衣襟探去,勾勒着唇角,“这般羞色了?”
“还不是你说的那件事。”感受着慕容黎手在肌肤上的滑动,巽泽轻轻喘息,“我尚未考虑,不敢上龙床。”
“阿巽不用考虑。听我的。”
“逼良为娼啊。”
“胡说……”
“没有胡说,是你已经在动手了,你抚摸的力道……”
“怎样?”
“情难自控,要了老命。”
“你是仙人。”
“仙人也不能禁欲。”
“人人艳羡的事情,你为何总是推却?”
“因为在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