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必死,袁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指着袁谭破口大骂!
正在袁谭准备命人将袁熙拖下斩首之时,袁尚却从外面走了进来跪地道:“大哥,二哥好歹也是我二人的兄弟,怎可妄言杀死二哥?”
袁谭一愣,这件事情是他们之前商量好的,怎么这会袁尚竟然跟他提起了骨肉亲情?
袁尚起身走到袁谭身边小声说道:“大哥,军营之中人多嘴杂,若是被军中之人知晓二哥死于我二人之手,流传出去只怕我二人在冀州军民之中威望尽失!”
闻言,袁谭颇觉有理,便问道:“为之奈何?”
袁尚微微一笑,此事交给我就行了!
说罢,袁尚便走进袁熙身边将袁熙扶起,又对帐外说道:“方才不过是我大哥与二哥开了个玩笑,汝等速速去弄上酒肉来,我兄弟三人准备一续兄弟之情!”
众人闻言,连忙退去。
袁谭见状也走向袁熙,赔笑道:“二弟,方才大哥不过是故意吓唬你,只让你好好记住我袁家四世三公,声名绝不容有损!二弟受惊了,一会大哥自罚三杯!”
袁熙方才能够感受到袁谭身上那股凛冽的杀意,绝对不是假的。
若非袁尚及时赶到,自怕自己现在已经成为了袁谭的刀下亡魂。
也不知袁尚刚才究竟跟袁谭说了什么,让袁谭打消了杀自己的念头。
如今苟全性命,袁熙自然是对袁尚感激不尽。
不多久,酒肉便被端了上来。
端上酒肉的将士在离去之时,还给袁尚使了个眼色。
只是此人背对着袁谭,因此袁谭不曾发觉。
加上袁尚方才令中军大帐周围所有的将士都撤开,此时自然只有他们兄弟三人在此。
袁谭见袁熙神色慌张,便举杯遥敬袁熙,笑道:“二弟,大哥实无害汝之心,这杯酒,大哥敬你!”
于此同时,袁尚也举起酒杯,道:“二哥,许久不曾相见,这杯酒就当是为你接风洗尘!”
袁熙见袁尚举杯,顿时拿起身前酒杯。
兄弟三人一饮而尽。
然而,就在袁谭准备继续说话之时,忽觉腹痛如绞,宛如翻江倒海一般。
连忙喝道:“来人,救……救命!”
见状,袁尚也捂住腹部做呕吐状,大呼救命。
袁熙不明所以,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
周围的将士并未走远,二人的呼叫声顿时传入众将士耳中。
正在众将士准备进入的时候,逢纪却带着一堆将士走了进来。
一进来便见袁谭已然癫狂,七窍流血,宛如恶鬼一般披头散发,口中哀嚎不止。
袁尚也是脸色赤红,不过神志还比较清醒,指着袁熙责问道:“二……二哥,为何要害我与大哥!”
说罢,便晕了过去。
逢纪连忙率众将士冲入营帐之中,又命人急呼医官过来。
袁谭中毒颇深,已然无救,直接一命呜呼了。
袁尚还有呼吸脉搏,经过一夜的抢救过后总算是清醒了过来。
这一夜之中,黎阳城众文武皆人心惶惶。
二公子毒害大公子和三公子,这是何等大事!
尤其是方飞此时正在河间攻城掠地,如今袁绍也是病重生死不明。
冀州众人更是慌乱。
幸好,当晚逢纪便稳住军心,将冀州大军牢牢掌控下来。
众文武皆以逢纪为首,当天夜晚便有许多文武派人来探听消息。
逢纪一概不见,只令他们静待消息。
翌日清晨,袁尚便苏醒了过来,被逢纪接到了中军大帐之中。
黎阳城的文武全都来到了军营之中。
见公子袁尚只是脸色苍白,但却性命无忧,顿时放下心来。
袁尚刚被人扶到帅座上,便见逢纪一声大喝道:“带犯人袁熙!”
待到袁熙被押下之后,逢纪忽然对众文武喝道:“诸位都是将军手下肱骨之臣,河北栋梁。
如今将军重病,方氏父子常怀鲸吞我冀州之意,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我等当立新主一致对外!”
闻言,众人纷纷点头。
逢纪又道:“二公子文韬武略德才兼备,如今大公子新丧,唯有二公子可担擎天大任,恳请二公子执掌冀并二州,抵御外敌!”
原本端坐在帅案后的袁尚有些打不起精神,可是一听这话顿时精神一振,忙道:“父亲雄才大略,某年纪尚幼,何能当此大任?父亲洪福齐天,还是等父亲好了之后再做定夺吧!”
此话一出,众人无不动容。
一人出列道:“二公子孝感天地,无奈将军天命不永,况且将军膝下如今只有二公子方可担此重任,请二公子不要再做推辞!”
“请二公子继将军之位,提领冀并二州!”众人齐声喝道。
听到这话,袁尚心中简直是乐开了花,可是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见状,逢纪直接跪地道:“我等参见将军!”
众人纷纷附和。
袁尚在左右的搀扶下站起身来,道:“诸位免礼,承蒙诸位大臣看得起我,我定当不复诸位厚望!”
随后袁尚便直接封逢纪为军师祭酒。
所谓军师祭酒便是军师中最大的官职,算是给了逢纪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又赐良田万顷,黄金万两。
另有诸多赏赐与帐中文武。
如今冀州新主即位,自然是大肆庆祝。
一来是宣告袁尚的恩德,二来便是冲淡方飞大破北皮的噩耗,重振冀州军民的信心。
此时冀州,那些原本支持袁谭的人纷纷转头支持袁尚。
只有颜晋、文丑二人坐立不安,连日来待在府中不敢出去。
逢纪现在成为了袁尚的头号重臣,自己二人先前临阵脱逃的事情差点被逢纪当面戳破。
二人生怕逢纪重提旧事,拿二人开刀。
于是闭门不出,日日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