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飞考虑到孔融的名气,此前曾担任过北军中候、虎贲中郎将、北海相、青州刺史等职,最高也是秩二千石,所以权衡之下,特意为他设立了一个相府长史的职位,同样是秩二千石。
在渤海待了几天之后,孔融不知从何处得知方飞娶了蔡文姬为妾,便大大咧咧的对陈勇说道:“万年,说起来我也算是你的外父。”
“啊?这从何说起?”方飞一脸懵逼,仔细闻了闻,孔融的身上并没有酒味儿,不像是醉话。
“我没有喝酒,你不用疑惑,我说这话,是有根据的。”孔融见方飞抽动鼻子,就知道他心里在想啥,略带不满地说道。
孔融确实爱喝酒,还经常喝的醉醺醺的,变得狂放不羁,但这一次他真的没到喝酒的时候。
“那你说来听听。”方飞无奈地道。
“我的女儿嫁给羊衜后,由于难产早逝,之后羊衜才娶了蔡伯喈的大女儿。
你看,你也是蔡伯喈的女婿,羊衜也是蔡伯喈的女婿,所以……羊衜是你的姐夫。我是羊衜的外父,所以也可以算是你的外父,这没问题吧?”
孔融得意地说道。
“这都是哪跟哪啊……”方飞哭笑不得。
孔融胡拉乱扯一通,让方飞也搞不明白到底该怎么称呼孔融了,但他至少也明白,自己可不会把孔融称作“外父”。
不过此前他还无所谓地称呼着孔融的表字“文举”,孔融这一论关系,倒是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叫了,就干脆称他为“孔北海”。
同时方飞从孔融的嘴里,得知了蔡文姬还有个姐姐,不免就想着让他们姐妹能有相见的机会。
于是他拜托孔融给羊衜写了一封信,以征召他到朝中为官的名义,希望羊衜带着全家前来长安。
这也算是方飞少有的“公器私用”了。
至于羊衜会不会答应,那是另外的事情。
俗话说,身怀利器,杀心自起。
方飞自认为目前已经有了足够的兵马,后面还有数百名大学生可以作为基层干部,那么就是时候再去夺取一些地盘和人口了。
摆在他面前的有三个选择:一是向北攻击袁流;二是向南攻击刘扬;三是向东攻击袁尚。
经过和淳于嘉、孔融、周仓、马德等军政高层的商议,方飞定下了向东攻击袁尚的策略。
这个决定并没有太复杂的原因,主要还是从渤海周边的地势考虑。
现在方飞控制的势力范围,北面和袁流有河水相隔,相对较为安全。
而若是想要进攻南阳,除非爬过伏牛山,不然还是得从颖川地形平缓处通过。
颍川郡与渤海之间,有外方山和嵩山夹峙的谷地相通,交通便利。
即使方飞不利用这点去攻击袁尚,袁尚也很容易通过这个方向来进攻渤海。
因此不如先发制人,拔掉这根楔入冀州腹地,直直顶在渤海脸上的钉子。
此前牛辅派了李傕、郭汜等人攻入颖川,大肆烧杀抢掠,也是出于类似的考虑。
因此从渤海向外进攻的第一步,最好便是从颖川开始。
这就让方飞不得不先对袁尚出手,倒不是出于什么个人恩怨,谁让他恰好挡在了方飞出兵的前方呢?
“将军,如今时令已到了种麦的季节,我们不如等种完麦之后再出兵,这样即使征调大量民夫,也不会耽误农时。”新任不久的冀州严干进谏道。
“公仲言之有理,便依你之言。”方飞点头应允。
等播种完小麦之后再出兵,不仅是为了自己地盘上的农户考虑,也是为了避免战争吓跑袁尚地盘上的屯田客,耽搁农时。
方飞并不只是为了单纯的夺取地盘,还得考虑以后的日子怎么过,总是离不了粮食。
就在方飞手中的军队厉兵秣马、日夜操练,准备对袁尚动手的时候,袁尚却派人前来送信,声称他将奉诏前去讨伐袁术,还顺便请求朝廷下令让刘扬和董卓也同时出兵配合。
“现在怎么办?袁尚如果愿意归顺朝廷,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免了刀兵之祸?”淳于嘉颇有些纠结地说道。
“如果袁尚真的愿意归顺,那自然是好事。但像他现在这样,拖拖拉拉七八个月,才颇为勉强地接受了当初的诏令,这可算不上诚心。”方飞道。
于是他命信使给袁尚带回了自己命令:朝廷同意他去讨伐袁术,并要求袁尚亲身到渤海来,接受方将军的指导,而且还会给他封一个更高的官职,同时会给他提供一些补给。
“袁尚肯定没胆子来的。”孔融有些不屑地说道。
不出孔融所料,袁尚很快就又派了信使过来表示,自己愿意接受官职和补给,但因为军务、政务繁忙。
实在是抽不出空到渤海来面见方将军,希望将军能直接把任命和印绶交给使者带回许县。
至于补给,他可以派人在渤海与颖川的边界接收。
“南面传来消息,袁术进犯汝南,所以袁尚才会去攻打袁术,他根本就不是真心想要投靠朝廷。”淳于嘉悻悻地说道。
当冀州的王田区都种好了下一年的宿麦之后,方飞在渤海誓师祭旗。
剩下的四只规模较小的军队,方飞另有安排。
射声校尉沮俊,率领五百“待诏射声”驻防渤海。
厉军校尉李沽的一千刀盾、弩兵混合部队,前往巩县,看守河水南岸。
奉戎校尉伍习的五百步兵、五百骑兵,被派往了成皋,与李沽互为支援,同样主要是防备北面的袁流渡河。
典中校尉崔勇,则率领一千八百步骑,前往京县,与李沽、伍习等互为犄角,主要防守陈留方向。
方飞可不希望自己在前面作战,后面的老巢却被人不声不响的端掉。
留下的部队虽然不多,方飞也不指望他们能有多么坚决的战斗意志,但至少可以当个警报器来使用。万一有敌军进攻,总能拖延片刻,派人回来报个信。
五万大军,以马德为先锋前哨,一路浩浩荡荡地踏入了颖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