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真就要把人批得一无是处,人家的名气确实顶尖。
王守仁平时脑子多灵活啊,可这会儿却像是浆糊了一般。】
【朱熹‘坐获幽林赏’,他也坐在那看竹子;朱熹‘端居无俗情’,他也依葫芦画瓢。
但看着看着他自己也觉得不对劲,可又实在找不到其他格物,努力说服自己,和眼前的竹子比较,他们起码还是有共通之处的,那就是消瘦挺直。
对,他的格物就是看竹子。】
???
所有人脑袋上都是闪现出问好,看竹子就能成为圣人吗?
竹子这玩意哪哪都不缺,百姓更是不理解,“竹子有什么好看的,竹笋的时候还能挖出来吃,稍微不注意就一下子长出来了。”
其他有些‘宏愿’的面面相觑:要不,我们也去看看竹子?
【一个人死盯着竹子很容易出毛病啊,任何人无聊到极致都会出毛病的。
王守仁脑子里开始冒出十万个为什么。
人是从哪里来的呢?
昆仑山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星星、月亮、太阳从哪里来的?
……
越是问越是发现自己居然什么都不知道啊,比老家西门外的傻子又强到哪里去了呢?】
一群人跟着他的思路走,也不知道答案,然后就听到傻子二字。
你就是圣人也不能乱贬低人啊,不知道就不知道嘛,干嘛骂人啊?
不过,有些死脑筋的也跟着走进死胡同里面,好歹身边还有人能拉出来。
“我们和圣人比什么啊?再说了,人家圣人不也不知道嘛。”
【接连好几天格竹子,到了会试的时候直接把自己弄倒了。
再说科举考试还真不是纯粹看文采,得在考场待上好几天,高度的紧张加上不算好的环境,要是碰到哥臭号更是倒霉,身体一般的考完大病一场都算好的。
王守仁平时身体是好,但挡不住他考前作死把自己折腾半死啊。
王守仁还能把三天的考试坚持下来我都意外,至于名次?
别想那么多了,乖乖等着下一次吧。
就他家那个读书的家底,他爹是不可能瞧着儿子二十一岁考不中就放弃的,毕竟他自己考中的年对也不小。】
这还差不多嘛。
许许多多的学子长舒一口气,这样的发展才叫正常,心里的酸溜溜好歹被冲淡了一点。
李斯则是奋笔疾书,始皇帝做出来那点纸也就内廷几个人能用,其他人还是刻竹简吧。
“后世的科举还真是严格,我们也能抄一抄。”
一闪而现的画面对于一些人来说可以提取到许多信息,李斯就是这种人。
哪怕刚刚林书不过是选了几秒检查的片段,也叫李斯提取了几个可以用到的流程。
【二十二岁的王守仁第一次会试失利,对科考的信心没有丢,可是对做圣贤产生了怀疑。
王华没有对儿子一次失利就生气,过来人更加懂得高中得难度,不过,他儿子科考不利,他的仕途倒是顺利,直接被皇帝赏识调到詹事府,也就是太子讲师班底。
更加妙不可言的是,当今圣上后宫只有皇后一个女人,只有太子一根独苗,确实是前途无量啊。】
每个人听到这段话的侧重点都不同。
“太子讲师啊”这是羡慕的臣子。
“一个女人?一个儿子?”这是不理解的男人。
“终究是太子嗣单薄了些。”这是皇帝。
说的也是,一个儿子还是不保险,毕竟历史上的正德就没有太大的抗风险性,皇位给了旁系。
朱厚照对王华的印象并不深,他对詹事府的人态度不怎么友好,就是不喜欢读书喜欢上马打仗而已。
再说,他正儿八经的老师太有名、太多,他爹就他一个独苗,朝廷上下可都操心坏了。
劝不了他爹就把所有期盼放在他身上,生怕他长歪了一点。
可惜朱厚照生性不受限制,如此多的目光注视依旧我行我素,长成现在这副谢迁他们看了都要长叹的模样。
【王守仁回到余姚继续备考,明朝科考的课本是朱熹的书,虽然前面有格竹子的情谊,但王守仁更欣赏的还是宋朝的范仲淹。
论文做到做到朝廷在想,论武做过西北大元帅,完全符合他的梦想啊。
虽然还是得被朱老夫子的书,但王守仁决定每次读书前先用范老的文章提提神。
三年里王守仁没有再出什么奇思妙想,老老实实的读了三年,万事俱备,只欠一考了。】
王华捂住胸口,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他儿子科考不会那么顺利。
只是,都要考试了,也没有跑去看竹子,还能闹出什么事来呢?
【这一次确实又出了状况,王守仁在考试的时候先是把他考的七篇八股文做完,然后他就开始手痒了。
现在还有时间,又不能提前交卷走人,不如我把后面的‘四经’也做了吧。
相当于什么呢?
考试有五份侧重点不同的试卷,考生根据自己的研究方向考一门,王守仁他觉得自己可以,决定把五套试卷都做了。
而且在朱元璋那一代还真有个考生这么做,被破格提拔了。
他觉得他行,他也确实行。
但时间有问题,导致前面还是工工整整的楷书,到后面变行书,再到草书。
他的考卷,不管是数量还是质量一交上去立马就被注意到了,毕竟人家誊写他的卷子工作零就别人翻四倍。】
王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儿子的行为可以用自信狂妄来形容,偏生他还做完了。
只不过听到天幕说字体变化,他便明白怕是讨不了什么好。
其他学子只觉得现在是不酸了,变成苦涩:你好好写你那份不好吗?
【正对他的这份考卷,主考官两个人还争论起来。
一个刚开始看到答完五经,内容还不错觉得是全才,但等看到后面潦草的字迹,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