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她的“金矿”,不止柳湘莲,柳家三口一齐登门拜访,柳父柳母已经同二老聊上了,柳湘莲面皮紧绷着坐在一旁,不时四处望望。
谢宁小跑到柳湘莲面前,伸出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湘莲哥哥!我等了你许久,你怎么才来!”
“家中有事挪不开身,过几日,我带你出去玩可好?”柳湘莲一见谢宁就不自觉地扬了扬嘴角,看着面前撅着嘴的小娃娃,忍不住想逗逗她。
出去玩意味着能和柳湘莲单独相处,更意味着能趁机刷一刷这棵摇钱树,不知又能从系统里换来什么?
思及于此,谢宁的眼睛就双眼放光,“过几日?是几时?我等你上门来寻我啊!”
柳湘莲被问得一时语塞,谢宁稚气的嗓音吸引众人注意,甄母颇为无奈地替女儿打圆场。
“你要谢你湘莲哥哥的,可不止这件事……”
谢宁一转头,对上柳父和柳母一脸慈爱的眼神,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甄士隐和甄母在见过谢宁的狗爬字后,两人一合计,为了女儿将来不因这一手字被人嘲笑,决定先让谢宁在家练练字,等这字写得能入人眼了再去上私塾,他们也可以趁着这段时间打听一下姑苏各处的私塾。
私塾这些日子倒是没找到,但是柳湘莲这次上门倒是给甄士隐寻得另一方向。
甄士隐抚着长须点点头,“柳兄这次来姑苏是为探亲,恐怕还得在亲戚家住些时日,那府上有请位曾经的秀才来当先生。”
听到这儿,谢宁心中警铃大作,升腾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甄士隐接下来的话,没有让谢宁“失望”。
“我和你娘正为你上私塾一事发愁,既然你与柳公子如此投缘,柳兄也提出你可以进府跟着先生念书,你明日就去府上见先生吧。”
经过这些日子的魔鬼训练,谢宁的字勉强还能入眼,听柳家人说,暂住的府上是姑苏的大户人家,请入府中的先生自然比一般私塾更有学问。
谢宁想到自己要跟一群小屁孩在一起上课,就有些生无可恋,但谁让她对柳湘莲表现出的热络如此真挚,如今无论她如何劝说父亲母亲,都只被当做不想念书。
事关谢宁的前途,哪怕她表露出再多的不情愿,仍被甄家父母塞进了送她上学的马车。
天光熹微,天边泛起了鱼肚白,黎明前的蒙蒙雾气缓缓消散,载着谢宁的马车也悠悠地停在了一扇府门前。
为了最大限度地打消谢宁对上学的抵触情绪,甄母特地挑了一个文静听话,与她年龄相当的小丫鬟,让她随身带着,服侍谈不上,能陪伴一二也是好的。
小丫鬟年纪小,家里生了太多孩子,爹娘养不活才送到府中来服侍小主子,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对一切都很陌生,怯生生的,谢宁给她取名叫含羞。
谢宁极不情愿地蹦下马车,一抬头就瞪圆了眼,不可置信地被匾额上的两个字惊到了,含羞刚做丫鬟,不懂什么规矩,只知道低头朝前走,蓦地撞上了谢宁的后背,惶恐地将头埋得更低,却迟迟不见小主子有何反应。
含羞壮着胆子抬头望去,谢宁竞无丝毫反应。
此时的谢宁,大脑却在快速运转。
傅府!!??
柳湘莲是傅家的亲戚?天底下竞有这么巧的事?难道车夫来错了地方?
各种念头在谢宁脑海中打转,所有想法都在她看到柳湘莲带着十一出现在门口时,彻底消失无踪。
“英莲妹妹,怎个在发呆,快进来!”
谢宁就这样晕晕乎乎地被柳湘莲拉进了傅府,当她踏上傅府花园的鹅卵石小路,脚底被石子硌得有些生疼,才仿佛有了些真实感,“湘莲哥哥,你说的亲戚是傅大夫?”
“你知道我的外祖母?”提起傅轻,柳湘莲一脸骄傲,“外祖母是姑苏有名的神医,我们此番来姑苏就是为了她。”
“请先生入府也是外祖母的提议,跟着学习的都是傅家子弟,她老人家为的是让我们这些后辈,明事理,辨是非,知善恶,对了……“
柳湘莲径自往前走,没有看到谢宁脸上的震惊,“今日外祖母还要给我们讲课呢。”
谢宁脚下一个趔趄,一头栽在走在前方的柳湘莲后背,兴致盎然的柳公子这才回头诧异地看了谢宁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