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倒哆嗦了一下。
他看着龙宵好像是认真的。
“行啊，那你先跟我去救你婆婆。”齐倒严肃道。
“婆婆？”
“嗯，天司宗走一趟，救我师尊凤辞。”
龙宵嗖一下，变成了一缕黑烟飘走了，“再见。”
婆媳关系太难处了，凤辞脑子有病！
齐倒回了宗门，顾旧便与他断了联系。
也不知齐倒怎么样了。
他倒是很放心把小好丢给顾旧养着。
只要小好在，齐倒就真的会回来吧！
顾旧真吃不惯人的粮食了。
更喝不惯那冰牙、扎胃的凉血。
而且，这些血消耗起来很快，没有三天，半缸就要见底了。
顾旧这才反思，原来他每天喝齐倒这么多血吗？
那二百两黄金，可真是物超所值。
今日，顾旧决定带着顾洛儿，只他们两个人去见一见废帝。
自从林靖的事后，他也不再敢完全信任张戴了，小心驶得万年船。
废帝住在离李大人的茅舍不远的地方，一处很隐秘的小瓦房。
顾旧之所以知道高慈的下落，是因为当初高允叛乱兵变前，曾经跟他透露过。
所以，是顾旧亲自进宫，把被毒晕的高慈扛出来的。
此事并没谁瞧见。
所以，他知道高慈下落的事，太后一党并不知情。
可他安置完高慈，再绕出这片村落时，就碰上了徐将军的人。
他们奉太后之命，给了顾旧一个全尸。
太后不仅没按约定，让高允纳顾旧入后宫，反而还弄死了顾旧。
高允这才变成疯子。
此时，他和顾洛儿敲响了废帝的房门。
开门的是昔日的皇后娘娘，赵氏。
离宫短短几个月，赵氏脸上就多了几道纹路，手上也有冻伤未愈的痕迹。
“顾大人？洛儿小姐？”赵氏一见是他，就欣喜非常，“快进来！”
一进门，就见废帝高慈在摇水井的绳子，摇得快断气了。
水桶刚摇上来，高慈就喊：“快，顾旧，帮我提一下水桶！”
赵氏道：“不许帮他！自己提！”
顾旧只好缩回手，看着高慈灰溜溜自己提水。
撒湿了一双鞋，浪费了半桶水！
赵氏瞬间就插上腰了，若不是顾旧在，八成是要开骂。
顾旧和洛儿跟着废帝，去浇那小菜园子。
那些青菜刚冒出些小嫩芽来。
可惜，好像生了些黑虫子，长得很不尽人意。
高慈只好下手，一边崩溃龇牙咧嘴，一边把虫子扔地上，企图摔死！
“皇上，让臣来吧！”顾旧很利落地把这两分地里的虫子，全都亲手掐死了。
高慈偷瞄了一眼正在做饭的赵氏，欣然一笑：“好啊好啊好啊！”
洛儿也没含糊，替高慈把杂草拔了。
这两兄妹将门出身，都不是什么讲究人，弄了一身土也不在意。
午间用饭，皇上皇后，请他俩吃的炖菜。
一只带毛的鸡，炖了带皮土豆和有丝豆角，配上夹生的米饭。
出乎意料，味道还是不错的。
看来皇后娘娘还在学习进步中，比皇上的适应能力强。
饭后，赵氏要求高慈洗碗，谁也不准帮忙。
顾旧看着皇上捏着碗边儿，随意在清水里涮涮，一脸嫌弃的表情。
“皇上，您受苦了，是微臣无能。”顾旧跪在地上，“您是仁君，大燕国还等着您回去呢！等微臣……”
高慈突然把碗铛地一放，打断了他。
“我已经不是皇上了。”
说完，他继续糊弄洗碗。
顾旧知道他心中有不忿，兴许是嫌顾旧耽误的时间太长了。
“皇上，容臣下再去游说两位侯爷，联合各部，必定早日接您回京！”
高慈摇摇头，蹲下去，把他扶起来。
高慈在围裙上擦擦手，道：“你以为我现在过得怎么样？”
这话问得顾旧一愣。
他只好如实道：“艰难困苦。”
高慈露出一贯谦和的笑意，拉着他，坐在满是面粉的碾子上。
“是！我讨厌浇地洗碗，不爱吃她做的饭菜。”
他说到这儿，就见赵氏投来一把眼刀！
高慈脖子一缩，接着道：“但是我可以偷懒，没事儿就能和梵儿躺在床上赖一天，或者夜里出来，喝着粗茶看星星嗑瓜子。”
“我不必担心雪灾水患，不用害怕谁行刺谁篡位，不用担心史书如何下笔骂我，梵儿不用给哪个妃子下毒。”
顾旧听到这儿直撇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高允的皇后，要是像她父亲徐骋一样心狠手辣，顾旧也会被毒死。
高慈继续道：“所以，这样平淡又烦躁的日复一日，就是我喜欢的。你看，我六弟现在多挠头，我还能天天笑话他，想起来就好玩儿。”
顾旧：……
“那，皇上，大燕国怎么办？江山社稷、黎民百姓……高允他并不是皇帝的料子。”
高慈给了他一个“我就是这块料子吗？”的眼神。
接着拍拍他道：“阿暮啊，多谢你了。”
“对了，你先借我点儿银子，上次的米不知为什么，出芽不多，不够吃了。”
顾旧觉得，皇上八成是把米给淹死了。
他想了想，把他爹那一千两银票拿出来了。
高慈看了看这银票，塞回去给他，“不行，你这样是害了我，就给我五两就行。”
有一千两，人会懒的。
顾旧依他说的做了。
“你等一下，我也有东西给你。这五两我就不还了啊！”
说着，他就进屋里去了。
好一通叮铃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