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负听到我的话,眸子发沉,声音发紧:“我长姐无意,你想伤她哪里,我可以代她受过!”
我欠起嘴角,讽刺道:“一次两次叫无意,三次四次叫有意,叫蠢!”
“她这么有意,又这么蠢,你觉得是凭什么,凭她有一个尊贵的出身,凭她知道,无论她惹什么祸,都有你这个弟弟和她的家族兜底?”
“凤九负,你知我置身于烂泥中,浑身脏透了,你就应该更加约束好你的姐姐。而不是让你的长姐来挑衅我之后,你替她受过。”
“姜回……”
我打断凤九负低声的叫:“请叫我三皇子侧妃娘娘!”
凤九负手指圈拢握紧:“抱歉,我不会让你伤害我的长姐。”
我点头:“好啊,你好好看住你的长姐,千万不要让她落单了,禾苗,我们走!”
禾苗扶着我,冲着凤九负微微屈膝,张口小嘴叭叭:“凤大人,我家小姐没有错,下雪了,我家小姐出来看雪,没有招任何人,没有惹任何人。”
“您的长姐,大晋第一世家的嫡长女,平远侯夫人,张口闭口狐狸精狐狸精,张口闭口狐骚味狐骚味,指名道姓的说我家小姐。”
“虽说我家小姐救了你,你们家也付了银子,但救命之恩大于天,有教养的世家小姐,绝对不会说出这么失礼的话。”
“就连我这个小小的奴婢,一天学堂都没上,一个字都不识,我也知道礼仪廉耻,我也知道对待救命之人不该如此!”
“更何况,我家小姐肚子里还有孩子,您的长姐,更是张口闭口,诅咒我家小姐肚子里的孩子不一定能平安降生!”
凤九负瞳孔一缩,视线落在了我的小腹上,我直接转身,拉着禾苗就走。
跨过门槛,我一松禾苗:“关门!”
禾苗直接砰一声,把门关上了,阻断了凤九负盯着我的视线。
禾苗随我一起回房,房间里燃烧着火焰,虽然不是温暖如春,倒也比外面暖了不少!
我脱掉了披风,禾苗抖了一下,披风上的雪落在地上,融化掉。
禾苗碎碎念,“这个雪不知道下多久,雪水顺着屋檐流下来,明天屋檐上就会有冰锥子。”
“小姐,明天你要出门的时候,无论如何,都得把奴婢叫上,屋檐上的冰锥子掉下来砸到人很危险。”
“奴婢小时候还没有被卖,在乡下就听闻,又一个成年人,被屋檐上的冰锥子掉下来,直接砸死了。”
我往床上做的动作一顿,转瞬之间,落坐下去,对禾苗招了招手。
禾苗把我的披风摊在衣架上,走了过来,弯着腰:“怎么了小姐?”
我压低的声音:“你不是说,想知道怎么让凤长宁腿断吗?”
禾苗眼睛一亮,忙忙点头:“是的是的,小姐,奴婢想知道。”
我对着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声,禾苗越听眼睛越亮,最后听完:“小姐,奴婢这就去。你等着看好了。”
我连忙阻止她:“不着急,不着急,泡个脚再去,用泡脚水。”
禾苗应了一声好勒,去打洗脚水。
我要和她一起泡,她让我先泡。
我泡完之后上床,她把汤婆子塞到我的脚下,自己在水盆里加了些热水泡了脚。
泡完脚之后的她,穿上了衣裳,把水倒进桶里,拎了出去,找个地儿慢慢的流,做冰锥的去了。
出门在外,房间冷,被子厚,为了让禾苗不得风寒,夜晚她睡在我脚头边。
两个人的被窝,比一个人的被窝暖,比一个人的被窝好睡。
一夜无梦,睁开眼睛醒来,穿上厚厚的棉衣,棉裤棉裙,推开窗子,入目是白茫茫的一片,雪停了,雪厚漫过脚踝。
禾苗早已起床,早膳都烧好,我爹也已经起来,洗漱好,穿着墨色宽袖大袍,披着白色披风,在院子里踩雪。
我洗漱好出去,我爹正好踩雪正厅,看我裹的厚,点了点头。
早膳过后,皇上身边的太监过来传皇上口谕,一个半时辰之后踏雪狩猎,文武百官跟随,文武百官家眷可去营地观赏。
所谓营地,就是帐篷,行宫的人,在狩猎场,扎的帐篷。
皇上不是住帐篷,皇上是住龙辇,整个龙辇抬到营地的。
皇上说一个半时辰过后踏雪狩猎,就是一个半时辰给我们准备东西,让我们这些人先去营地。
禾苗力气大,把被子用绳子扎紧,把馒头肉酱放在木桶里,扛着些没烧的木炭,给我拿了两双棉鞋,还把她昨天晚上弄的两根冰锥子放进木桶里。
她手上拿了,背上扛了,脖子上挂的东西,是拿的最多的东西的人。
禾苗的忠心耿耿,以及扛的这么多东西,惹的路上其他人眼中纷纷闪过妒忌。
去营地,不能有马车,从行宫靠两条腿走过去,大约六里地。
文武百官的家眷们,带了丫鬟仆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是要把她们想带的东西都带过去,还是有一点困难。
禾苗一个人就拿了她们好几个丫鬟仆人拿的东西,她们当然羡慕嫉妒。
当然这不是主要,主要的是我走累了,禾苗把她手上拎的东西给银砾,她还能抱着我走。
她天生力气大,抱着我走跟玩儿似的,惹的其他夫人小姐纷纷好奇:“回侧妃娘娘,你的丫鬟,真是好啊,我的七八个仆人和丫鬟,没一个比得上你的,从哪里买的呀?”
“是啊,回侧妃娘娘,你是会调教的,怎么调教,教教我们呗,有这么个小丫鬟,可是省了不少心。”
“对呀,对呀,回侧妃娘娘,你是怎么调教小丫鬟的,抱着你健步如飞,玩儿似的。”
“放眼天下,就算是七尺男儿,抱一个女子,也不能如她一般,像个没事人似的!”
我面对众人的询问,拍了拍禾苗,让她放慢脚步,对其他走在雪里的夫人们道:“各位夫人真是抬举我了,我这个小丫鬟,从小就是力气大,我没调教,就是每天让她吃饱。”
“至于从哪里买回来,我也不晓得,打从我懂事开始,她就是罪妇沈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