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从十八到二十岁之间的时候会像凡人一样成长，然后他们的老化速度就会减缓下来。阿什看上去并不比和我差不多大，我今年21岁。
“你多大了？”
他盯着湖泊：“比我看起来年龄大，但也可能比你想象的年轻。”
我的眉头紧皱：“这个回答真含糊。”
“抱歉。”
“然后呢？”
“重要吗？不管是一个世纪还是千年之久，我依然活得比你认识的任何人都长。我的寿命对你或任何凡人来说都是无法理解的。”
他说得对。在未来一百年甚至更多年后，他只会比我大几岁，那他到底活了多少年并不重要。
他低头看着我，眼睛中有一种涡流般的银白色光芒，下巴微微低垂：“如果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呢？”
“一个秘密？”
他点了点头:“那种你永远不能透露的秘密。”
“那种如果我说出来，你就得杀了我的秘密？”
他的嘴角翘起：“那种我说出来，你会感到非常非常失望的秘密。”
他眼中缓缓转动的太吸引住了我的目光：“理智告诉我最好不要知道这个秘密，但你勾起了我的好奇。”
一声低低的笑声从他嘴里发出，他的拇指在我的肩膀上轻划：“关于神和神域的历史记载是不准确的。真实的年龄会让你大吃一惊。”
“因为他们年龄很大？”
“因为与之相比，他们年龄很轻，”他纠正道。
“你现在所知道的神并不总是担任这些权力职务的。”
“一些神已经在两个界域之间行走了很长时间，比原始神更久。”
“我有太多问题了，”我承认。
“我能想象。”他的目光在我的脸上闪烁：“但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现在不能？难道以后会有机会吗？多么动人的期许。
我坐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后脑，试探着，幸好没有任何伤口。
低头整理裙摆，差点没被自己的呼吸呛住。不知何时，薄薄的白色衬裙因为潮湿，变的更加朦胧，失去了原有的遮盖力，可以看到……
“你确定头没事吗？”
“没事。”希望他看不到我泛红的脸颊，他靠在岩石上，双腿伸直松松地交叉在脚踝上。依然没有穿上衣。他难道没有带衣服吗？
阿什的眼睛正仔细的观察：“杀死魅会让你害怕吗？”
“还好。”怎么突然谈到这个话题。
“以防给你留下什么创伤后遗症，”他说，“毕竟它们不是凡人。”
“我知道。”我无意识拉扯了一下纱裙的裙摆，补充说，“但仅仅因为它不是凡人，就可以随便掠夺它的生命。”这话有多么荒谬，尤其，就在死在我手里的人何止今天这一条。
“尽管这个观点值得敬佩，但你误会了一件事。”他在巨石上挥了一下手臂，那块肌肉的滚动和伸展…唔，有些分散注意力。“他们已经死了，在成为魅的时候就死了。”
“我记得你说过的，他们是另一种生物，他们行走，他们呼吸——”
“他们不呼吸，”他打断了我，目光一闪而过，他的眼睛看起来像是月光的池塘。“他们不吃不喝，不睡不做梦，是死者化形，为了服务于神的任何需求。”
“也许你只是对杀戮不怎么在意，”这话讽刺了他也讽刺了我的虚伪。
“不是这样，”稳重的声音传来：“无论多少次举起屠刀，都会在心力可刻画下痕迹。”
“你杀过很多人？”
他挑了挑眉：“这个问题很不好回答。”
我坐了回去，双臂交叉在胸前：“那你为什么还在这里？你看到了我没事，就可以走了。”
“确实可以。”阿什笑了，低沉而深情：“那么，为什么你还没有离开，亲爱的？”
嗯。
该死。
我大声地呼出一口气：“好问题。”
“或者是一个毫无意义的问题。”
“为什么？”
他向我靠近，他的气味——清新的柑橘味，缭绕在身边：“因为我们都知道我们为什么留在这里。我对你感兴趣，你对我感兴趣。所以，我们就在这里。”
拒绝的话涌上心头，
我在这里做什么？跟他在一起？
视线落到他的嘴唇上，我迅速别过头去，他是一个神，我们之间还并不了解。
我偷偷瞥了一眼。他咬住了下唇，目光专注的看着我。心开始怦怦跳，身体似乎比理智更知道真相。
“你为什么想要留下来？”我问。
深色的眉毛扬起：“我为什么不想？”
“为什么一个凡人会引起神域的人感兴趣？”
他歪了歪头：“你对我们了解不多。”
我耸了耸肩。
一阵微风吹起了他的一缕头发，把它吹到了我的脸上：“凡人是非常有趣的生物——你们选择生活的方式，你们创造的规则来统治，有时限制自己。又是如何热烈地生活——爱与恨。凡人对我们来说是独一无二的有趣。”
他挑了挑肩：“而你呢？你吸引我是因为出乎意料的直率。也从来不怎么考虑后果。”
我的眉头紧皱：“听起来不像是夸奖。。”
男人忍笑：“这是的。”
“勉强相信你。”
他露出那温和的半笑，过了一会儿才说话：“你之前问我杀过多少人，对于某些人来说可能很多。对于其他人来说呢？可能根本不值得一提，但我没有享受过其中任何一次。”他的声音沉重：“没有一次。”
尽管他的回答让我措手不及，但很明显这是他不愿谈论的话题。我换了个姿势，把膝盖紧紧压在一起：“对不起。”
“嗯？”
“我...我不应该问那个问题。这也和我无关。”
阿什盯着我。
“怎么了？”
“你很矛盾，”他的目光与我交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