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俯身向前,手附在玛丽的胸膛:“我不知道这是否会有效果。”
“我知道。” 她的目光与我的交汇:“我不会强求你,但——”
“你爱她,你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不需要真正的集中精力或技巧,温暖涌入双手开始发麻。我看着玛丽的脸,只希望她能活过来。
“是的,” 她嘶哑地说。
半晌,还是没有表现出生命的迹象。
我伸出手,将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脸颊上。活下去。她应该活下去。就像埃兹梅里亚一样,她真的在帮助拉萨尼亚的人们。她是善良的。活下去。
另一发烟花在远处爆炸,我和埃兹梅里亚都喘不过来气,渐渐双手下渗出淡白的白光。
“巴特斯当时好像没有这样的情况。” 埃兹梅里亚轻声说。
“我也不记得。” 我睁大眼睛看着银白色的光流,涌过玛丽的皮肤。那光……那是太。天赋能力的来源,以前从未在我身上出现过。
但仍然没有发生任何动静。
温暖的感觉也在手中减弱,连同微弱的辉光: “对不起,埃兹梅里亚——”
正当我们以为没用了的时候,玛丽的手指轻微抽动。然后她的手抽动了。
“有用了!” 埃兹梅里亚嘶声说,然后更大声地确认:“有用了吗?”
温暖的色调已经回到了玛丽的皮肤上,但在灯光下很难分辨。我不敢说话,在脑海的最远处,我想到了裁缝。如果她像那样回来会怎么样?
我应该在此之前考虑好这个问题的。
玛丽的睫毛颤动着,她的胸腔深吸了一口气,最后以剧烈的咳嗽结束,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我看到了她的牙齿。没有毒牙,感谢众神。
她活了。
天哪,竟然活了。
我松开她的手,倒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手。
她活了。
一股寒冷的空气突然触及到后颈潮湿的皮肤,寒意顺着脊柱爬行。我摸了摸脖子后面,只触及到了皮肤。
埃兹梅里亚看了看我,眼睛闪闪发光,又关注着玛丽的身体:“深呼吸几次,你感觉怎么样?”
“有点头晕。头疼得就像被马踩过一样。” 她皱着眉头:“其他方面感觉很好。我们救出那个女孩了吗?她还好吗——?”
失而复得让埃兹梅里亚捧住了玛丽的脸颊,吻住了她,无论她刚刚要说什么。这绝不是单纯的一吻。
我跳下车将空间留给她们,披风的下摆摩挲着沙沙作响。一种紧张的温暖能量让我感觉到了……幸福,随后埃兹梅里亚走了出来,关上了车门。
她想要触碰我,但停住了:“我想拥抱你,但是血——会弄脏你的披风。谢谢你。我都不知道怎么才能报答你。”
“你不需要报答我——嗯,但是你要保证她永远不知道真相。” 玛丽如果知道了会怎么想。她会感激吗?或许她会感到困惑?甚至害怕?生气吗?
“我会确保她永远不知道的,” 她发誓,然后过了一会儿。“你一点都不知道,对吧?”
“什么?”
“你刚才所做的不啻为一种祝福。” 她看上去好像想要摇醒我:“你是一种祝福,贝娜。无论任何人说什么诅咒,你都是一种祝福。你一直都是。你要相信这一点。”
脸颊微微发热,我玩弄着那件轻便外套上的纽扣:“只是我的手有时会很特别,仅此而已。”
“不仅仅是你的手。甚至不只是你的天赋,那就是它。一种天赋。不是诅咒。你不是。”
她说的话……我颤抖地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却丝毫没有减轻喉咙后面突然燃起的灼热感。
我揉了揉后颈:“你应该回去了。”
“我会的。”她犹豫了一下:“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在我们洗漱的时候,我可以让人送食物到我的房间。”
“谢谢,我要早点睡了。” 我看到她咽了口口水:“你应该回去陪陪她。”
她点点头转身,但然后停了下来。穿过我们之间的距离,抱住了我。
感官被淹没,震惊僵麻了身体。她在拥抱我,我不知道如何在好几秒钟内做出回应,我抬起手臂绕在她身上,笨拙地回应了这个动作。
这种拥抱感觉尴尬又陌生……却感觉像是一种美好。
她拥抱着我——紧紧地抱住了我,然后松开了:“我爱你,贝娜。”
我看着她退后,颤抖着微笑。当她转身坐进马车,我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我也爱你。”我低声说。
慢慢转身穿过庭院,那种温暖正在被逐渐替代成恐惧,沉重地安置在胸口的中央,警告着已经越过了界限。
我无视了奶娘临终的警告。
像原始神一样玩弄着力量。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回到房间后这些情绪还在纠缠着我,在狭窄的床上翻来覆去,房间里陈旧的热气中夜帷让人发痒,枕头有时太扁,有时又太满。
一直到黎明时,夜空已经开始变得灰暗。才渐渐睡去
我梦见狼和追逐我的蛇,梦见追逐一个黑发男子,无论喊了多少次,他都不看我一眼。每次醒来,都能听到奥黛塔的声音在耳边。
不知几何,当睁开眼睛时,我的头甚至没有靠在枕头上,午后的阳光刺眼。竟然睡到了这么晚。
特维斯斜靠在我卧室的门上,双臂交叉在胸前。
我盯着他看了好像一辈子,不太确定自己是否真的看到了他。他怎么在这?
“你终于醒了。”特维斯说。
摆脱了恍惚我坐直了身体:“你到我卧室里干什么?”
“需要理由吗?我是王子,我可以去任何地方。”他回答,然后笑了,好像他说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我赤足站在石冷的地板上,仔细打量着他。他的头发乱糟糟的,脸颊在胡茬的阴影下泛红。穿着一件未塞进裤子的白色衬衫皱巴巴的。白色的宽松裤子也是如此。
他看起来好像还没有去睡觉,但是眼睛还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