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很正常。”
“只是,王上揽了杀人的祸,等于断他们希望,日后朝堂或有怨声。”
“本王怎么知道,他们只是找自家孩子,竟还跟江湖草莽勾结?”
慕容黎幽幽道,勾结江湖匪患,那也是谋反的大罪,没有哪位大臣会蠢到在朝堂上控诉。
东天上的满月渐渐升了起来,一片银辉映在碧波之上,荡出万点清光。
四周静悄悄的,湖水如一面秋镜一般。
杜白麟乘着竹筏,仰面躺着,随着水波的荡漾浮沉,也不在意能飘到哪里。
他仰头遥望月空,仿佛再度看到了那从天空中垂照下的光芒。
如此清绝尘寰。
他不禁轻轻哼起了调子。
江湖之大,云烟之变,非山之所有者,皆山之所有也。
突然,空中的月色微微一暗。
杜白麟猛然拔刀,惊雷狂电一般的刀气自湖心爆发,擦着来人的发边而过。
就见来人卷起满天月色,飘然从水波上走出,鞋袜不湿。
杜白麟陡然收势,沉声道:“登萍度水的功夫有什么好显摆的。”
那人微微一笑,拱手:“请问可是江湖盟主杜小白?”
杜小白这个名字好久没人叫了,如此隐秘的地方,竟也被人寻到。
杜白麟立起身形,警惕的打量着来人:“阁下是谁?若是想寻我挑战,那可要小心些,妖刀出,殇则烬,名不虚传,无药可救。”
那人笑容不减:“在下不挑战盟主,是来传话的。”
杜白麟眉峰一挑:“传什么话?替谁传话?”
那人道:“阁主说,他想喝酒,问盟主是否欠了他一顿酒?”
阁主,下次见面,我可以请你喝酒吗?
那要喝最好的酒,配最好的菜。
一言为定,生死一诺。
那璀璨的仙人一笑,是杜白麟方才仰视月空时,萦绕进脑中的清绝一幕。
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巽泽。
杜白麟激动神往:“阁主在哪?现在吗?”
那人摇头:“非也。”
杜白麟微有失落,而后一笑:“告诉阁主,地点他选,时间他选,在下定如约而至。”
阳光下的神霄殿,蒙上了一层肃杀。
神隐部众骨干,在一道紧急命令下,都赶到神霄殿,听候议事。
所议无非是此次接的任务,对方是一块硬骨头,他们的月临鹰主一脉被对方残忍杀了,那是不共戴天之仇。
势必要部中精锐倾巢出动,报仇雪恨,扬神隐部神威。
正在他们情绪高涨,大声喊着口号的时候,远处传来一声悠然的叹息:“神隐部大家长,在下给你送礼来了。”
森然杀气潮涌而出,木耳不由一窒。
靠杀人越货赚取报酬的组织,他们的总部往往建在神秘之地,鲜为人知,如此轻易被人找上门来,一种可能部中出了叛徒,二是对方太强大。
无论哪一种,都不是好兆头。
不过,敞开的大殿门外,不速之客只有两位,一位风骨俊逸,金环叩发,抱着一个盒子。
一位白衣书生,执笔握卷。水墨般的长发随流丝带扬起又落下,说不出的清尘。
“送礼?送自己来老子胯下吗?那老子岂不得笑纳。”
木耳突然笑了,神隐部众人也哈哈大笑起来。
这样娇俊的美人,堪比小白兔入了狼窝,除了把自己洗白送上他们想不出别的礼。
“大家长请笑纳。”东风劲气一鼓,手中的盒子凌空飞出,向坐在虎皮椅上的木耳飚去。
木耳大喝一声,巨刀破空一劈,空中的木盒受不住两股力道摧折,顷刻碎成八片。
随即一颗人头滚了出来,飞落在大殿中心。
血腥扑面散开,众人大惊之下认出了那颗血肉模糊的人头:“小黑子?”
东风点头:“正是吃鸡帮帮主小黑子。”
木耳喝道:“老子与他井水不犯河水,脏了老子的地盘,来人,给老子踢出去。”
就见下面的人立刻出列,一脚将小黑子的人头踢出大殿。
刀剑齐出,列成阵队,指向东西风二人。
东风道:“江湖上人人知道本派的规矩,所到之处,不奉饮食者,杀;饮食不如意着,杀;抬头窥视者,杀……昨日吃鸡帮奉上饮食后,不知为何小黑子竟鬼迷心窍,忍不住抬头向我二人看了一眼,连累整个门派遭了池鱼之祸,痛惜惋惜。”
他把灭人门派轻巧的说了出来,令神隐部众人又是愤怒又是惧怕。
木耳扛着大刀,从列队中走出,昂头,看着二人:“哪个门派的规矩,老子从未听过。”
东风:“昨日定的规矩,今日来实行规矩。”
木耳一声冷笑:“原来是两个叫花子,向老子来讨吃的,兄弟们,把小黑子那颗头捡回来,炖给他们吃,我看他们如意不如意。”
顷刻间锅炉摆好,烧开了水,小黑子那颗头已经放进去炖了起来。
随着一股难言的味道被炖了飘出。
不久便有人开始呕吐。
木耳抓起一把大钳,挑出一块肉,递到西风面前:“准备好下咽了吗?”
东风忍不住跨出一步,西风叹了口气:“听说神隐部倾巢而出,是在找我们,在下想来,神隐部终究是小门小派,得找到猴年马月。为了不败大家长的兴,我们便不请自来了。”
“原来是你们杀了月临星水。”
木耳脸色一沉,猛然扔了铁钳。
“杀”字一出口,刀光就如炸开一般,冷森森的向西风面门袭去。
刀光墨影,互相刺在了一起。
鲜血,随着震天的喊杀声不住喷射,如同残败的花儿一样,溅红漫天血尘。
端神隐部老巢的这场血杀,持续到了黄昏。
西风收了墨笔,合上竹卷,找了半天没有找到木耳的尸体,不由得面色凝重,扩大寻找范围。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