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沂站起身,严夫郎随即侍奉她穿起靴子,一步步朝暗卫身边走近。
忽而猝不及防,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宋沂一脚踩在她肩胛脆弱处,逐渐加深力道,暗卫不敢反抗,承受巨大压力,挺直腰杆咬牙忍耐,若此时倒下,殿下势必直接将人了结。
“事情都办不好,留你何用?来人割了她的耳朵,反正也是装饰。”宋沂说完。一左一右上来两位彪形女汉,一人一手钳制暗卫的肩胛骨。
丝毫反应机会都无,挥刀斩下,鲜血喷涌而出,暗卫愣是没有一声喊叫。
宋沂全程观望血腥场面,严夫郎被其吓到捂住双眼,他陪伴太女最久自知殿下暴虐无常,可看多修罗场面总归不适应,心尖为之颤抖,害怕自己同样沦落此下场。
“殿下,好了。”彪形女汉松开暗卫,捡起地上的耳朵呈上给她看,宋沂满意的点点头。
“无用的东西,给我拖下去。”宋沂挥挥手,眼里容不下脏东西。
暗卫捂住耳蜗,女汉将人带走。
严夫郎瑟缩在床边不敢动弹,生怕连累到自己。
宋沂走至床榻边坐好,突然右手掐住严夫郎的脸颊。
“殿...下”严夫郎未作出回应,强颜欢笑吞咽口水,害怕招惹暴怒之下的宋沂。
“你怕我,嗯?”宋沂变态的询问他一句,双唇微张,眼中闪烁看似无辜的寒光。
“没...没有,殿下,奴家爱您还来不及呢,怎会怕您。”严夫郎双手附上钳制下颌的手背,笑容绽放于唇角。
“很好,我给你严家一次机会,让你的妹妹去处治黎镜,事情办好了,武官之首的位置,我可考虑封赏给你母亲。”太女眼皮轻抬,严尚书求情几次无果,她也需要用人,这等奸佞之辈用起来最趁手。
“是。”严夫郎转圜脸色,这对于母亲来说可是破天的富贵,如今母亲不过区区五品小官,只要妹妹将此事办成,严家便能发起。
他心中自有考量,需同安宁说清楚其中利弊。
“真乖。”宋沂拍了拍严夫郎的脸颊,将人一把搂紧入怀中,深吻随即落下,按在床榻中。
女婢们见状识趣的退出大殿关上门。
随即殿內传出愉悦之声,众人自觉屏蔽。
其中一位女婢在听得刺杀黎太师之事后,悄然躲避她人的视线,通往秘密之地传达消息。
…
百里念收到宫中信函时,已回府大半个时辰。
魅组高手潜伏在宋沂身边数月之久,贡献最多消息。
信中记载太女有意让严安宁去刺杀黎镜。
百里念看完后便烧毁。
今夜她得先行动救下知宁与知宥,明日二皇女家室便要送上行刑台。
将夜
听风伤势大好如初,功力恢复八九成。
目前身处威远军中的部下多数太女的人,要想救出宋知宥与宋知宁,只等寅时押解他们上刑场才方便动手,现下只能在市集周遭遍布魑组的高手,时机一到引起骚乱,救下她们。
“听风,按照我说的去办。”百里念与听风两人在书房中议事,双双换好夜行衣,听风先行一步离去。
‘叩叩’敲门声响起,百里念走至门边落了锁。
胡管家恭候于门前,手中握有一封羽毛信。
“主子,这信不知是谁传递,上面写您的署名。”胡管家双手奉上,她抬眸注意到主子身上穿着夜行衣。
百里念接过信函。
百里大人,女皇密诏存放于勤政殿‘正大光明’牌匾后,由玄铁盒封存,你若真心为吴越好,请务必将信函交托三皇女手中。附着印章,请燕南军速速调遣回京,见真章如见我人。
另,能否私求你去太师府替我寻一件宝物,先皇曾赐下免死金牌,若大事未成,可保我两小儿性命。
黎镜的盖章与手印为落款于书信末端。
百里念详细阅读完。
“胡管家,你替我去一趟燕南洲。”百里念合上书信,将印章页重新叠好塞回信封中。
“是。”胡管家接过手,小心翼翼的放好。
京都离燕南洲来回也要十日,这段期间只能靠拖延,至于密诏一事,怕是不好找寻,太女时刻紧盯她的动向,断不可去冒险。
时辰将至,听风投放黑羽鸽,城中布防已设立完成,威远军中混入魅组高手,只等时机降临,蜂拥而上。
百里念从后巷出府邸。
夜深人静,门户紧闭,她疾行于黑夜之中,虚幻的影像穿透长空。
“主子”听风匍匐在屋檐上,见主子到来唤一声她的名。
百里念一同埋伏在此,夜黑风高,一辆辆囚车中押解囚犯,其中包括宋沁的亲信与秦家人。
“父亲,我怕。”宋知宁与秦书关押在一部囚车中,他的怀里抱着宋知宥。
先前收到百里大人传递的书信,说是会想办法救出他的孩子,可空等几日都不见其动作,直至今日他失去信心,地牢中与外部隔绝,或许百里大人自身难保,不再奢望有人来营救。
只是可怜知宥不满一岁便要遭受此等罪孽。
“别怕。”秦书将两个娃娃紧紧抱在怀中,感受家人最后的温暖。
“师父会来救我们吗?”宋知宁奶声奶气的说道,话语中夹杂哭腔。
“乖。”秦书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恐慌与失落,不想打破孩子的幻想,眼泪倾巢而出。
总共零零总总十几辆囚车,天色昏暗,要提前赶往刑场,避免卯时街市上都是人,不利于押解囚犯。
秦画戴上枷锁,瘫软在车里,不想有朝一日自己会成为犯人斩首示众。
秦家夫郎在囚车中哭天撼地,生怕吵不醒周遭的百姓,女兵挥舞鞭子抽打在他的身上,让他识相的闭上嘴。
袁木白姗姗来迟,她蹲守的点位于百里念下方,躲在草垛中不易被外人察觉。
目光幽深看向囚车里的人‘他憔悴了许多’,想起往日两人在一起发生的种种,内心抽痛,不自觉的握紧拳头。
“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