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想在南郊修建的祭祀天地用的祭坛,可是因为没钱一直敢动手。
这两年托朱柏的福,国库丰裕。所以老朱下令这个月开始动工了。
不但如此,还有足够银子建房屋把祭坛遮盖起来。
老朱想了想,嗯,便叫它做大祀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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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朱下旨叫广东按察使和道同一起严查陈德的事,绝不能姑息。
按察使才敢把关在牢里的百户提出来审讯,并叫所有曾被欺凌的百姓都来报案,好一并审理。
一时之间按察使司里热闹非凡。
积攒了多年的怨气得以发泄,大家自然踊跃。
老朱采纳了朱标的大部分意见。只是在处理百户和士兵上,就不只是教训教训了。
他下旨直接全都杀了。
杀一儆百。
以后谁还敢鱼肉百姓横行乡里,这就是榜样。
朱柏管不了这些,他忙着吃吃逛逛,把广州周边玩了个遍,然后收拾行李打算出了广州再去广西的。
只是还没等他出来,老朱就发来八百里加急圣旨来,叫他回去,说是孙贵妃死了。
朱柏有点莫名其妙:孙贵妃又不是他亲娘,死了为什么要叫他回去。
按老朱的脾气,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妃子折腾自己亲儿子。
再说,这么远,就算他日夜兼程赶回去,也赶不上孙贵妃的葬礼了。
结果老朱紧接着又发了一个圣旨,说:不要赶路,安全第一,秋闱前回到就行。走长沙到岳州坐船,顺流而下回应天。
朱柏恍然大悟:老朱这是怕他玩得忘了秋闱,所以找个借口把他弄回去而已。
那就回去吧。
不然还能抗旨么?
朱柏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又带着这一群人和他们采买的货物,按照老朱说的线路,往回走。
宗泐大师最近刚好在韶关南华寺云游,会友。
听说朱柏要来,下意识就要收拾东西离开。
南华寺住持拦住他:“师兄跑什么?”
宗泐大师叹气:“师弟有所不知。这个湘王极其聪明又精灵古怪,一般人受不了他。”
住持也叹气:“师兄啊,你看看我这里经历前朝战火已经凋敝不堪。虽有六祖慧能真身在此,却因寺庙破败,地方偏僻也没有香客来。若是那湘王能来,重修寺庙,借着他的名气引得香客来,也算是师兄的一大功德。”
宗泐大师想了想:“六祖慧能真身藏在这么破败的地方实在是让我也于心不忍,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便委曲求全一回。不过师弟切勿跟湘王提六祖真身之事,不然这孩子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他搞不好会强行带走六祖真身,放到自己店铺里招财。
反正他从来都百无禁忌,想干什么干什么。
住持忙说:“放心,这个我自然有分寸。”
朱柏听说宗泐大师在南华寺,果然一溜烟的来了。
南华寺离韶关县官牙局也不远,没有绕路,况且他早就想去南华寺看看六祖慧能的真身了。
宗泐和住持亲自出来迎接。
朱柏看到宗泐笑得嘴都合不拢:“师父最近可好。”
宗泐觉得自己像是被黄鼠狼盯上的鸡,背上冷汗直冒,点头:“好好好,贫僧挺好的。”
朱柏:“啊,那宗泐大师今晚可有空帮我抄个经文?”
宗泐:“有空有空。”
朱柏眯眼看着他:啧,这和尚这么配合其中必有古怪。
等看到那摇摇欲坠的围墙和残缺的还带着火烧痕迹的大门,朱柏瞬间就明白了。
呦吼,这两个老和尚原来把我骗过来,是想找我化缘啊。
没关系,我什么都不多,就是银子多。
不过,从我这里化缘,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让我想想,要这两个老和尚干什么好呢?
朱柏阴森森地笑了。
住持把朱柏引到内殿,殷勤的献上香茶。
朱柏喝了一口茶,假装无意一般问到:“六祖慧能真身是不是供奉在贵寺?”
宗泐和住持心里一惊。
住持吓得说话都结巴了:“不不不,在。”
朱柏眯眼:“出家人不打诳语。住持想想再回答。”
住持只能老老实实地说:“是,六祖真身舍利是供奉在小寺。”
朱柏眼睛发亮:“我能看看吗?”
住持朝宗泐投去了一个求救的目光。
宗泐说:“殿下,六祖乃一代高僧。他的真身舍利是释家不二法宝。”
朱柏听明白了,他们是怕他搞破坏。
他咂嘴:果然平日借着这个小孩子的身子胡闹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在宗泐心里,他竟然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
朱柏对宗泐双手合十,郑重行礼:“我只是慕名想要参拜六祖,绝无恶意。师父放心。”
想想平日朱柏虽然淘气,但是大事还是拎得清,还救过他的性命,宗泐反倒不好意思了,忙回礼:“如此,为师便带你一起参拜六祖真身。”
这孩子是真聪明,还是见了六祖真身能开悟倒是好事了。
住持见宗泐都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忙叫人打开偏殿的门,引了朱柏进去。
朱柏叹息施礼:“住持大师果然是真心向佛。贵寺只得这一间禅房完好无损,便留给了六祖真身。”
住持还礼:“六祖乃我佛门禅宗,吾等佛家弟子自当恭敬相待。”
朱柏真心诚意的拜了拜,又仔仔细细地看了看,才退出来了。
张玉这些人,等朱柏走后,也忙挨个上来磕头。
朱柏站在院子里叹息:“没有想到一代名寺竟然破败成这样……”
住持也忙跟着附和:“可不是嘛。几经战火,一直无钱修缮。”
朱柏:“六祖真身待的地方,可不能任它破败下去。”
住持一听有戏,忙双手合十:“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