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菀为难的看着霍景致，见他面沉如水，赶紧又道：“明晚好好补偿你，可以吗？景致。”
她唤了他的名字，用最柔软的声音向他示弱。
霍景致虽还不语，眼神却比刚刚柔和。
付菀如蒙大赦，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迅速起身穿好衣服，一瘸一拐的离开了卧室。
睇着她焦急的背影，霍景致轻轻抚摸着刚刚被她亲过的地方，忽然想到了霍观南。
夜已深了，付小姐不会贸然联系付菀。
除非发生了让她难以自控，甚至是让她崩溃的事。
而能让那个古井无波的女子情绪翻涌的人，只有他三哥。
……
“咳咳。”
付小姐咳了两声，从冗长的昏睡中醒来。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她眉心微蹙，看着在床边守了她一整夜的付菀，虚弱的笑了笑。
付菀握住她冰凉的手，轻声道：“要不要喝点水？”
付小姐缓慢的点了点头。
付菀端来一杯温水，喂她喝了两口，又起身去煮了碗白粥。
是家庭医生告诉她，付小姐现在极度虚弱，只能吃些清淡的食物，就连平时吃的药，也需要减少剂量。
否则付小姐的身体很可能会承受不住。
付菀又喂付小姐吃了小半碗粥，帮她盖好被子，开口道：“再休息一会儿吧，医生说要吃了饭一小时后才能喝药。”
“睡不着了。”付小姐虚弱的摇了摇头，拉着付菀的手，又咳了两声，“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恐怕不剩多少日子了。”
“别这么说。”付菀蹙眉，重重叹息一声，“你还要看着我重振付家，看着我为我们向霍家复仇。”
付小姐笑意惨淡，深呼吸着让自己好受些。
昨夜巨大的情绪波动险些要了她的命，她只觉得身体像是被掏空了，无论做什么都提不起力气。
她也不想说这样的丧气话。
可她真的怕已经等不到那一天。
付菀劝她不要再忧思伤神，陪她聊了会儿天，看着她喝了药睡下，才起身离开。
从卧室出来，付菀的目光被书桌上揉皱了的宣纸吸引。
她走过去轻轻展开，但字迹已被泪水模糊，只能勉强看到八个字：
菀菀吾爱，见字如面。
付菀蹙眉，瞬间明白这应该是从前霍观南写给付小姐的信。
原来这些年，付小姐不停临摹的，是这封信。
付菀将宣纸放回原位，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老宅。
外面又下起了雪，纷纷扬扬落下，在她蝶翼般的眼睫上凝成了霜。
情之一字，困住了太多太多的人。
付菀缓缓抬起手，接住飘落的雪花，摊开掌心却只剩小小一滴水。
她忽的想起了霍景致。
也想起了那个藏在她心中很久很久的人。
……
从付家老宅离开后，付菀回了付家别墅。
之前忙着处理公司的事，她有日子没回去看付老夫人了。
谁知进门时，成老夫人和虞恩都在。
虞恩沉默的坐在付老夫人身边，脸上没什么表情，待成老夫人也不似从前那般热络。
付老夫人的神色更是难看。
只有成老夫人满脸堆笑，讨好似的看着付老夫人：“老姐姐，我是真心想和你当个亲家，虽然菀菀和小毅的婚事黄了，但这不是还有恩恩吗？小毅和恩恩本就郎有情妾有意，现在让他们订婚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