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风皱起眉头。这位“好大哥”怎么和她在精神病院的病友一样,神神叨叨的。现在人命关天了是说这些的时候吗?
什么情啊爱啊的,她根本不懂也没想过。
男人似乎能看到她的表情,声音里带着些许惊讶又自顾自道:
“嗯哼,看来也不是……”
“大哥,你……”
杜风急得要死。
“那你为什么一定要救他?如果他是你的爱人,或者是你爱着的人,我或许会考虑救他……”
男人提出了自己的条件,说到“爱人”二字时,声音突兀的沉重了几分。
杜风有点抓狂,但考虑到能在这种地方出现的家伙,也不可能是什么正常人,为了救松白,她决定撒个谎
“是的!他、他是我爱的人,嗯,我很爱他!”
因为怕被看出是撒谎,她不由自主抬高了嗓门,话音在狭窄的空间里激起阵阵回音,最后一句“我很爱他”更是在四周反复回荡着,像是喇叭开了循环播放。
杜风瞬间感到一阵难以名状的羞耻,身上明明又湿又冷,脸却烫得像被火烤。
这种话,怎么这么奇怪。
她尴尬地揪着衣角,这时男人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
“你愿意对上帝发誓吗?”
杜风的羞耻瞬间被崩溃取代,上帝又是谁啊?!
管他的,反正不认识。
“我对上帝发誓!”
她抬起一只手,声音铿锵有力。
男人似乎终于满意了,连连念叨了好几句杜风听不懂的话,然后才对杜风道了句“很好”。
杜风几乎要喜极而泣。
“不过……”
杜风的喜悦僵在脸上。
“我做不了口对口呼吸。”
“为什么?!!”
一种被戏耍了的愤怒从心头升起。
男人的声音忽然贴到了她脸前,冰冷的气息吹在杜风脸颊上,一股浓浓的腐臭味忽然钻入鼻尖。
“因为……我是个死人。”
“哈哈哈哈哈!因为我是个鬼!”
男人疯癫的笑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地底,空洞的回音充满了诡异。
杜风捏紧了拳头,却没有半点惊讶和恐惧,只有满肚子的愤怒。
在这种鬼地方,能出现的当然只有死人的鬼魂了!!!
她早就心里有数了,只是刚刚这个鬼才把他们从水里救了上来,所以就算猜到了面前的不是人,杜风也下意识认为他没有恶意。
刚才都愿意救人,现在又说自己是死人救不了。看来他根本就不是没有恶意,只是为了把她从水里拉上来当个乐子!
杜风心中又急又怒,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只想一拳砸在这个拿自己当猴耍的烂鬼脸上。
神秘男鬼还以为杜风是因为害怕的发抖而把牙齿磕得咯咯作响,发出一声轻笑:
“你不用太害怕,我做不了口对口呼吸,但可以教你怎么做。”
杜风听到这话怒气消了一半,急忙追问道:
“怎么做?”
“这你都不知道吗?看来贵国的文化普及真是十分糟糕啊!”
这话怎么听怎么让人不爽,杜风不自觉拳头再次捏紧,但还是耐着性子听没有发作。
好在男鬼嘲讽完后又接着解释起来:
“很简单,先清理出伤患者口鼻的异物,然后捏住他的鼻子,嘴对嘴将空气吹进肺里,过程不能急躁。”
“嘴对嘴?”
杜风的大脑有一瞬间宕机了。
“嗯哼~”
神秘男鬼在杜风看不见的地方耸了耸肩。
“也许对贵国封建保守的女性来说有些不能接受,但操作就是这样。你毕竟深爱着他,做到这点没什么困难的吧?”
男鬼的语气有些傲慢。
有了前车之鉴,杜风对这只一口一个“贵国”的鬼说的话是将信将疑,但现在人命关天,她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她没有多说一句话,直接摸索着掰开了松白的嘴,简单处理好了他口鼻中的水。
之后,杜风稍稍做了做心理建设,在心中默默对松白说了句“道长对不起”,然后深吸一口气,捏住松白的鼻子,对准他微张的嘴趴下了身子。
嘴唇接触的一瞬间,杜风嗅到了独属于松白的那股清淡松香,脑子中嗡嗡作响,手心也微微出汗,但她没有忘记自己要做什么,用力往他嘴里吹了一大口气。
“很好,就是这样,继续做,直到他恢复呼吸。”
男鬼的声音忽远忽近。
杜风稳住心神,不停重复着吸气吹气的动作,心中那点别扭渐渐被救人的急切取代。
好在这个过程只进行了五次左右,松白的胸膛微微一震,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咳,然后从鼻子里深深吸了一口气。
“道长!”
杜风惊喜地直起身子,没想到这个鬼还真没骗她。
“鬼大哥!谢谢!你真是个大好人哦不,大好鬼!”
虽然这鬼神神叨叨的,说话也不中听,但总归是出手救了他们两次,她发自内心的感谢他。
而神秘男鬼却冷哼一声,语气幸灾乐祸道:
“别急着感谢,你们现在因为大面积外伤失了不少血,又变成了落汤鸡。待在这个见鬼的地洞里,没有保暖措施的话就等着失温而死,然后和我作伴吧!”
这句话仿佛有魔力,话音刚落,杜风就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身体瑟瑟发抖起来,脑袋一阵阵发晕。
此刻那湿淋淋的衣服冷得简直像带了刀片,贴在身上犹如大刑伺候,至于光着上身的松白也好不到哪去,只会比杜风更冷。
但既然两人几次都大难不死,杜风也不愿意在这里坐以待毙,她搓着手颤巍巍的对那只鬼问道:
“你、你、你这里、有没有、什么可、以、烧的?”
男鬼被她问蒙了片刻,随后哈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