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函雨手里举着象征着胜利的糖葫芦,嘲讽的朝颜姝宁笑了一声,隔着面纱,像是刚刚认出她,笑道,“真是巧啊姐姐,你也想买这糖葫芦?”
颜姝宁没有答话,淡淡的站在原地看着她。
“这样吧。”颜函雨笑的一脸开心,“既然姐姐想吃,那我分给姐姐一个也不是不行。”
颜姝宁看着递到眼前的糖葫芦,轻蔑的勾了勾唇,抽出丝帕擦了擦手,轻描淡写道,“不用了,你碰过的。”她笑了一声,“我嫌脏。”
“你!”,颜函雨恼羞成怒,但是颜姝宁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跳梁小丑一般。
“妹妹这一身还真是招摇过市。”,颜姝宁扫了颜函雨一眼,她身上穿金戴银的,就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身份显贵似的,走在人群里十分惹眼。
“不过还是低调些好。”颜姝宁好言相劝。
毕竟今夜的京城可不是个平安之夜,怕是什么时候被人当成了活靶子还不知道呢。
冷风拂过,一片乌云盖住原本清晰可见的繁星,天空暗了下来。
颜姝宁淡淡的向上瞥了一眼。
不远处的繁华灯楼上站着一个人,墨色长发惑人心魄,脸上带着半边鬼面,正注视着他们的方向。
颜姝宁笑了一下。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实在出尘至极。
颜函雨接着还想说什么,但是颜姝宁并未理她,拉着青时向人群中挤去。
“这位小姐.......”卖糖葫芦的商贩道,“您还没有给钱呢?”
颜函雨望着颜姝宁离开的方向,愤愤的把手里的糖葫芦摔在了地上,山楂摔的四散。
......
殷寒咫站在城楼上,把刚刚底下发生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看到颜姝宁嫌恶的拿丝帕擦了擦手,那个嚣张的样子,殷寒咫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下一刻就看到颜姝宁朝着他这边看了过来。
“殿下。”应眠从另一边过来,“陛下已经到了观花阁。”
“嗯。”殷寒咫应声。
他从阁楼上下来,远远瞧不见那抹红色的影子,不知道又钻到了哪里去。
观花楼上放了焰火,极尽热闹,无数百姓都跟着向观花楼的方向走去。
景萧身着一身暗色龙袍,看着底下万人朝拜的景观,轻轻勾了勾唇角,“皇叔,今日的花灯会,比起往年相比,更显热闹了。”
殷寒咫身为皇族地位最高的亲王,站在圣驾左右也无人敢多言。
他淡淡的笑了一声,“陛下恩泽,百姓自然深沐皇恩。”
“是吗。”景萧淡淡的笑了一声,“说到底,这江山稳固,自是离不了皇叔的功劳。”
一旁随行的几个官员相互看了一眼,纷纷低下头,不敢再言。
殷寒咫站的丝毫未变。“自古易攻难守,陛下更应该做的,就是守好这江山。”
近乎挑衅的一句话,其他人把头埋得更低,就连景萧的脸色都跟着变了一瞬。
“皇叔......教训的是。”
底下的场景热闹,护城河漂着数不尽的花灯,代表着祈福和愿望。
百姓围在河岸,亲手把自己做的河灯放在水里,小孩儿仰着稚嫩的小脸问旁边的女子,“娘亲,放了这花灯,神仙真的会把爹爹还给咱们吗?”
女子温柔的抚摸着他的额头,眼里闪光,“会的。”
“爹爹一定会回来的。”
水面深黑,隐隐闪着波光,映出二人的脸。
小孩儿突然看到了什么,指着不远处的湖面,“娘亲,你看那是什么?”
“怎么啦?”女子朝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原本平静的湖面突然出现了一团黑影,朝着他们这边逐渐靠近。
“什么东西?”女子起身查看,一柄利刃突然破水而出,径直朝女人砍来。
“啊......!”
女子惨叫一声,下一秒一只手猛地拉了她一把,把两人拉到身后,“走!”
应眠埋伏在附近,水面刚出现变化他就察觉到了。
女子拥着自己的孩子急忙逃跑了。
应眠抽出刀,看着面前湿漉漉的黑衣人,冷笑道,“找死!”
利刃相交,刀光剑影,应眠出招犀利,身为殷寒咫身边最得力的属下,他的实力绝对不弱。
另一边也没好多少,这些人就像是从底下突然钻出来的刺客,从京城各个地方破土而出。
“禀陛下,京城里出现了刺客!”
景萧淡淡的看了一眼来报的侍卫,轻挑了一下眉,“龙羽军何在。”
京中出现了刺客,龙羽军若是丝毫没有察觉,那就是殷寒咫的失职。
“禀陛下!”另一个侍卫冲上来,“城中各处的刺客都已被龙羽军压制伏法了,现下已无危险。”
殷寒咫全程站着没有动,表情丝毫未变,好像对这件事早已了然。
景萧神情闪过一分暗淡,“起驾回宫。”
“是。”
另一边,颜姝宁找了一家酒楼,开了一间上房。
“小姐,我们来这里做什么?”青时忍不住问。
颜姝宁带着她进去,把之前买的所有东西都放在了房间里,然后对青时道,“你待在这里,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来,等着我过来接你。”
说完,颜姝宁就开门打算出去。
“哎,小姐。”青时拉住她,“你要去哪里?”
“我有些事情要做。”颜姝宁从一堆盒子里拿出一把锋利的短刃,是刚刚她们在街上的铁铺里颜姝宁随意取的。
“小姐。”青时有些不放心,颜姝宁抚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安慰道,“没事,你就待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如果有人敲门,也不要开。”
青时点了点头,“小姐不用担心我,我就在这里哪里都不去,小姐你自己千万要小心。”
颜姝宁笑了一声,把短刃藏进了袖口,关上门下了楼。
楼下,一个紫衣男子随手在柜台扔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