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出身就是这点好，身体特别软，腿想抬多高抬多高。
脚腕猛地被对方抓住，黎明渊不耐烦夺过袋子：“你脑子有毛病？跑什么？”
“刚才是你跟着我？”姜微雨惊魂未定。
“不然呢？”黎明渊没好气，“大白天，你见鬼了？”
果然是自己多心了，姜微雨想，黎明渊这些年花边新闻不断，几乎每个当红小花都跟他吵过绯闻，就算有人要报复，也轮不上清汤寡水的自己。
她不再说话，也不再看黎明渊。
电梯停在28楼，黎明渊长腿一迈跨出去，轻车熟路用指纹开了锁，把袋子往餐桌上一放，大剌剌坐在沙发上：“我要喝水。”
姜微雨接了杯温水放在茶几上，黎明渊只沾了一下唇就把杯子放回桌上：“我要喝热的。”
按下饮水机的烧水键，姜微雨才弯腰拿起黎明渊的水杯，又去厨房把杯子里剩下的水倒进水槽。
电视开着，黎明渊的目光却一直跟随着姜微雨的身影。
姜微雨回头，他忙别开目光。
很快，饮水机传来滴答声，姜微雨重新接了热水递到黎明渊面前。
不等黎明渊说话，她就戴上围裙，去厨房忙活。
公寓有些年头了，热水来得有点慢，她一只手拿蔬菜，一只手小心翼翼试探着水温。
酒前酒后两副面孔，黎明渊本来还有点生气，但她这娇滴滴的模样，又不忍心撒气了。
他不耐烦站起来，顺手从餐桌上的盒子里拆了块红糖，不等红糖融化就把水杯塞进姜微雨手中：“一边去，笨手笨脚。”
姜微雨接过水杯，没喝，也没离开，就那么安静地看着黎明渊洗菜。
他应该是从公司直接过来的。
名贵挺阔的西装把他的身材勾勒得越发完美，领带袖扣一应俱全，连头发丝都贵气逼人。
关掉水龙头立刻上谈判桌也毫不违和。
姜微雨曾无数次在远处看到黎明渊处理公务的风采，每一次都被他倾倒。
黎明渊没有回头，后背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看什么看？穿上衣服就不认识了？”
“不是，”姜微雨像是犯了错的小孩，耳根不由自主烧了起来，“我没有，你别瞎说。”
“我瞎说？”黎明渊讥讽一笑，“昨晚是谁借酒装疯勾引我的？怎么，酒一醒就不认账了？”
想起昨晚的大胆，姜微雨的脸也热了。
她不再说话，转身去了客厅。
黎明渊也不再理会她，专心忙碌起来。
两人为数不多的相处，都是姜微雨伺候黎明渊吃喝。
她从来不知道，黎明渊做饭的手艺竟然如此娴熟，金灿灿的海参小米粥、蒜香扑鼻的清蒸黑金鲍，脆爽嫩绿的莴笋片。
男人脱下西装，随手扔在姜微雨身上：“洗手，吃饭。”
她嘴里答应着，拿了衣架把他的西装认认真真挂好，才走到餐桌边坐下。
黎明渊似乎心情很好，盯着她喝完了全部的海参粥。他自己也吃了不少。
吃完饭，姜微雨乖巧地站起来洗完。
黎明渊狠狠瞪了她一眼，自己把碗筷放进了洗碗机。
姜微雨不爱看电视，电视里播放着广告。
身边的沙发突然陷进去，黎明渊没有走，而是在她身边坐下了。
她立刻紧张起来：“我这几天身上不舒服，你……”
黎明渊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想什么呢？我什么时候闯过红灯？”
“啊？”姜微雨有些羞恼，“那你来这里……”
黎明渊的脸色更沉了：“姜微雨，你脑子整天想什么黄色废料？在你眼里，我黎明渊就那么精虫上脑吗？”
你可不就是吗？她心想，三年了，你哪次跑过空？
但她嘴上却不敢说，识趣地拿过遥控器，双手递到黎明渊面前。
黎明渊的脸色好看了些，接过遥控器，胡乱按了起来。
“这段时间，你不想去团里就不去，乖乖呆在家里，不要再闹幺蛾子，答应你的钱我会一分不少打给你。”
“好。”姜微雨乖巧应着。
电视里随意播放着一部文艺片，男女主亲来亲去，滚来滚去。
两人正襟危坐，谁也没有动，像是谁转台谁就输了似的。
正僵持着，姜微雨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她刚要探身，黎明渊就长臂一勾把手机扔进了她怀里。
她有点紧张地看了一眼手机屏幕。
家里的事情她从来没在黎明渊面前提起过。
是一个陌生号码，不是李翠莲。
姜微雨轻吐了一口气，按下了接听。
不等她那口气吐完，对面一个彬彬有礼的声音响起：“是姜小姐吗？我是天河地产的销售经理，是您要卖房子吗？”
电视声音不大，姜微雨手机里的声音清楚地在客厅回荡，她心虚地看了黎明渊一眼：“你打错了……”
“没错呀，滨江路752号28楼3-1……”对方利索地报着她的地址。
姜微雨猛地挂断电话。
黎明渊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简直像是要下暴雨，他咬牙切齿：“你要卖房子？”
“我……我没有。”
他欺身上来，一字一顿：“你要跑路？”
“……我不敢！”姜微雨简直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