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姜微雨浑身软绵绵靠在吧台上,像是下一刻就要滑倒下去,漆黑的大眼睛在酒精的作用下越发妩媚。
鸦羽一样的睫毛扑闪着,简直勾魂摄魄。
张处长只觉得呼吸都变得紧促了,他扯了扯领带:“酒店安静气氛好,咱们开一瓶红酒慢慢聊。”
他毫不避讳自己的色心,姜微雨也笑了:“张处长,您不耿直。”
她胳膊靠在吧台上,指尖朝着张处长的方向轻点着,那样子别提有多勾人。
正处长想也没想就去抓她的手,却被一个灵巧的转身躲开了。
他抓了空,也不生气,把指尖放在鼻尖嗅了嗅:“姜小姐这话从何说起?我不耿直就不会到这里来赴约了。”
“不不不,还不够耿直,”姜微雨像是真的喝多了,脑袋一个劲晃动,“您只说吧,像我那种情况多少钱可以搞定?”
姜微雨的样子俨然已是他的囊中之物,张处长心中得意地张开五指:“别人少了这个数免谈,姜小姐是我的朋友,我给你少个零,或者……”
他眼神毫不遮掩在姜微雨身上描摹。
“这么随意吗?”姜微雨故作诧异,“消防验收可是政府行为,应该有严格的验收标准,还能讨价还价?”
“政府行为也要看面对的是谁,姜小姐是朋友,自然不用太严格。”张处长一脸得意。
“亲兄弟明算账,不要钱不妥,”姜微雨连连摆手,醉醺醺掏出手机,“五万是吧?我这就给。”
“哎,不着急,”张处长装模作样去扶姜微雨,“我不是说过了吗?咱们关系好,不给也行……”
“是吗?”姜微雨也笑,“怎么才能不给?”
“你只要陪我……”张处长谄媚一笑,就来抓姜微雨的手。
姜微雨眼神一凛,正要说话。
张处长的爪子就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折叠起来。
黎明渊一声冷笑:“五万是吧?老子让你住五万的院!”
说完也没见他怎么用力,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张处长就惨叫一声,整个人连着吧台凳子翻倒过去。
不等他爬起来,黎明渊又是重重一脚踹过去:“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你他妈的不想活了?”
手腕传来剧痛,张处长有点发懵。
只见揍他的男人西装革履,气质矜贵,眉目间的厉色一看就是久居高位。
他不确定对方的身份,又不甘心这么挨打。
眼看这酒吧里为数不多不多的几个客人都围了过来,他不想把事情闹大。
只好艰难地爬起来,朝对方放狠话:“你他妈谁呢?多管闲事!敢对老子动手,也不打听打听,老子的名号。”
“名号?你什么名号?”黎明渊怒极反笑,又是重重的一拳,捶在张处长脸上,张处长四仰八叉倒了下去。
“临江城的败类,公开索贿楷模,踩缝纫机王者?”每说一句话,他就踹张处长一脚。
张处长躲不开,也爬不起来,干脆不再挣扎,侧头吐出一口血沫。
对方不讲道理,身手又好,他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好对姜微雨施压:“姜小姐,我好心好意跟你谈方案,你找这么个杂皮来坏事?”
姜微雨正要开口。
“杂皮?”黎明渊扶了扶额头,开始松衬衫的袖口。
姜微雨心道不妙,跟李秘书不约而同后退了半步。
张处长以为姜微雨害怕了,继续威胁:“姜小姐,今天的事情绝不能善了,你摊上事了,你摊上大……”
“老子今天就要看看,弄死你到底是多大的事。”黎明渊冷笑一声,舌尖顶了顶后槽牙,单手抄起吧凳,劈头盖脸朝张处长脑袋砸了过去。
那狠戾都眼神和动作,简直就是冲要张处长命去的。
张处长吓坏了,忙反手抓住倒在一旁的巴凳护住脑袋。
黎明渊一句话没有,手起巴凳落,又狠狠砸下去。
接二连三。
空气中只有巴凳相撞,发出令人磨牙的“砰砰”声。
张处长一开始还强撑着,一边躲避一边咒骂。
后来渐渐换成了求饶:“哥们儿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然而,不管他说什么,对方都不为所动。
凳子砸下来的频率不减反增。
张处长已经挨了好几下,他头破血流,尖叫连连,不停地喊:“……杀人了……救命……报警……帮我报警……保安呢……酒吧保安死了吗?”
眼瞅着就要出人命,酒吧里为数不多的客人尖叫连连,纷纷抱头躲避。
酒吧十几个保安齐刷刷冲过来阻拦。
胡杨也吓坏了,急匆匆赶过来,看到黎明渊,什么话也没有说,给保安使了个眼色,气定神闲走进吧台里给黎明渊调酒去了。
张处长不甘心,又把希望寄托到姜微身上:“……姜小姐,姜小姐救命……”
“你喊祖宗都没用,敢打老子女人的主意,就只有死路一条。”黎明渊说完,又高高扬起了吧台凳腿。
格挡的吧台凳子已经支离破碎。
对方这一凳子下来,自己非死即残,张处长是真的慌了,他抱着脑袋蜷缩成一团:“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说话间,一股浓重的骚臭味扑鼻而来。
张处长的身下顿时蔓延开一团黄水。
他竟然生生被吓尿了。
黎明渊把手中的“吧凳”哐当一声扔到一边,气定神闲朝李秘书伸手。
李秘书立刻双手呈上手机,黎明渊打开照相机,闪光灯一阵乱响。
地上的张处长早已吓得三魂七魄全丢了,他顾不得自己的惨样,一个劲求饶:“哥们儿,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兄弟我有眼无珠,不知道姜小姐是您的人,您高抬贵手,饶了兄弟这一回?”
黎明渊不说话,煞有介事翻看着照片:“张平安,防火处副处长,三天前从纷城调到临江,今年三十五岁,老婆是纷城实验小学的教师。”
“咦!”他狠狠皱了一下眉头,像是看到了什